“阿爸，对不起，都怪我！我不应该离开家的……”

“女儿，不哭！阿爸不怪你，咳、咳！”舒寨主说着说着，就咳出一大口血。

我转身跑到吊脚楼的门口，冲漆黑的外面大吼道：“医生，寨子里有没有医生？”

布朗正在外面检查受伤的村民，听见我的喊声后，沙哑着嗓子道：“阿月的妈妈，就是寨子里唯一的医生。”

她妈妈，不是去世了吗？

“张杰！张杰！”我愣了一下，扯着嗓子冲黑夜大吼大叫着。

我不知道张杰在哪里，也不知道扳手他们去了哪里，只知道整个寨子静悄悄的，没有一声枪响，也没有一个兵在这边。

“阿月，你走！阿爸就要去陪你阿妈了，你阿妈不会孤独了！”

舒寨主用尽力气，摸着女儿的脸蛋，欣慰地说道：“……跟他去中国，永远不要再回来！”

舒心月哭得肝肠寸断，“不！阿爸，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舒寨主伸出手，用那双绝望又期待的眼睛看着我：“小伙子，求、求你，带我女儿走！我不会看错人，求求你……带我女儿去中国，替我照顾她！”

这是他最后的夙愿，即使我心里有一点顾虑，还是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一个父亲最后的心愿！

我快步走到他的床前，跪在地上，抓紧他全是血的手，神情严肃的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好、好！我就放心了！”舒寨主把我的手，和舒心月的手叠在一起，“阿月，你以后要听他的话，去中国后要孝敬公婆，多生儿子！阿爸和你阿妈，会在天上保佑你们……”

“不……阿爸，我不要离开家，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舒心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更像断线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