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轻叹：“天离，有心了。”

“大人，妖月也是跟随我们一路走来，当得如此。”天离情绪低沉，嘴角露出了一丝异常的难看的笑容，“有您相送，九泉之下无人敢为难她。”

“嗯。”陈浔点头。

“大人，方圆千里已被仙盟封锁，外人不会前来打扰。”

“嗯。”

“您...？”

“坐坐，想走的时候便走了。”

“那就不叨扰大人了。”

天离说完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墓碑一眼，还是不相信妖月就这样逝去了...她的仙道天赋可是不输于千山的存在。

他低着头，默默离开了，来年忌日再来看她。

三月后。

极衍来了，他如今气势威严凛然，虽然面色还带着亲和之色，但让人看还是会忍不住心悸，久居高位之人！

他并未多说什么，负手站在陈浔身旁，静静凝望着这座墓碑。

无声无息间，狱阁又少了一人。

极衍凝眉，一手搭在了盘坐的陈浔肩膀上，后者嘴角微微扬起，轻轻点头。

陈浔也是第一次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债务与灵石之事。

两人静默在墓碑前，一位五行道祖，一位如今的九天仙盟之主，甚至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半月后。

极衍似乎看懂了陈浔眼底深藏的情绪：“渡世，喝杯茶么？”

“不喝了。”

“你对她有意么？”极衍目光微凝，竟破天荒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还有意义吗？”

“呵呵。”极衍淡淡的笑了笑，没再追问，“我陪陪你们，若是想喝茶了，叫我。”

陈浔侧头，忍不住一笑：“...你小子。”

极衍仰头，一脸正色：“朋友，不就是这么用的么？”

“好。”陈浔微弱的舒了一口气。

极衍前来也没有诉说任何关于三千大世界的事，更未与陈浔商讨任何，只是前来祭奠妖月，顺便陪陪这位老朋友。

其余的事，暂时已不再重要。

他只望自己身死坐化时，这嘴硬的渡世别像现在这么憋着，哭哭丧自己也不是那么介意，至少能证明两人生前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