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眼横波(2 / 4)
作品:《折她入幕》施晏微强忍着因为疼痛而生理性滚出的泪水,终究只是微红了眼眶,后退两步落落大方道:“原是我自己忘了看路撞上家主,当由妾给家主赔罪才是。”
如练的月华倾泻而下,落在施晏微白瓷般的脸上,明眸横波,卷睫纤长,胸脯随着急步后的急促呼吸微微起伏。
宋珩似是没听见施晏微赔罪的话,低下头微垂了眸,目光如炬,“可有伤着?”
施晏微摇摇头,待气息平复一些后,轻声细语地回答道:“未曾。”
眼都红了,还说没事,可见她是个能忍的。宋珩暗自想着,静默片刻后方沉声道:“往后记得多看路,走路时想事情切记莫要太过投入。”
他怎的知道她在想事情?
施晏微忆及那日夜里在栖露亭遇着他,宋珩就曾问过她可是有心事,不由心下一紧,暗道此人极擅洞察人心,往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想毕,刻意保持与他的距离,硬着头皮应了话:“家主提点的是极。”
宋珩淡淡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继而转身叫冯贵走在前面,有意无意地放慢脚下的步子,施晏微揉揉鼻尖,提裙踏上石阶走到长廊叫他二人往右拐。
一径来至施晏微的小院外,冯贵不好再往里进,拿眼去看宋珩讨示下。
还不等宋珩说出话来,施晏微先朝人行了叉手礼道谢:“妾谢过家主和郎君,天色不早,你们回去吧,妾自个儿进去就好。”
话毕头也不回地进了院门。
宋珩望那纤弱窈窕的背影一眼,面色晦暗不明,沉声道了句“回罢”。
小几上燃着一盏莲花鎏银铜烛台,橙黄的烛光驱散一隅黑暗。
施晏微坐在月牙凳上拿热巾子敷于鼻上,脑海里复盘着今日撞见银烛和那郎君的事,至二更睡意上涌,方更衣洗漱宽衣,上床安寝,一夜无梦。
黛岫居内,银烛满腔愁绪尤未平复,自是一夜无眠,战战兢兢地过了白天,见无人来问什么,方稍稍安下心来,面色较先前也好了一些。
画屏伺候完宋清和笔墨,从书房出来照见银烛立在廊下倚门迎风,直直看向她嘴里提点道:“昨儿夜里不知去哪儿野了,一整天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无精打采的,今儿晚上可不许再出去了。”
银烛心虚得厉害,没敢去看她的眼睛,垂下头轻轻道了句知道了,转身往屋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