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等他回来才能安稳入睡。

夜北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眉间，最后停留在她唇上厮磨缠绵了一会。

林霜儿所有感官里全是他，即便两人携手走过了许多岁月，可每每与他亲近，心里仍旧怦动得快要撑不下。

两人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都有些错乱。

夜北承知道她很累，也没怎么折腾她，只将人拥在怀里，温声道：“让夫人久等了。”

林霜儿道：“夫君方才可是去抢雪蟾了？”

夜北承低低“嗯”了一声，道：“你都知道了？”

林霜儿道：“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夜北承道：“我下次洗干净些。”

林霜儿往他怀里缩了缩，语气如常地问他：“那夫君可抢回来了？”

夜北承道：“雪蟾不在他身上。”

林霜儿心里隐隐不安，脑海中不由想到凌雪发病时的痛苦模样。

夜北承心情也十分沉重。

他还记得药膳堂掌柜的，临走时与他说的话。

火寒毒一日不解，发病时只会更加痛苦！

如今雪蟾已落入北狼人之手，要想再夺回来，恐怕只会难上加难！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面具下那张与聂君珩有三分相似的脸，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他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林霜儿，只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林霜儿抬眸望着他，道：“真的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些年，他们寻遍五湖四海，找遍各地名医，雪蟾是唯一能治这病的法子了……

她接受不了这唯一的希望落空，她不希望每逢雨夜，她的凌雪就饱受痛苦。倘若可以的话，她真希望将这些痛苦都引到自己身上，让她替凌雪受过。

她道：“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倘若她的病真的治不了，那我便求神佛，将凌雪的病引到我身上，让我承受她的痛苦就好了……”

她话未说完，夜北承忽然将人拥紧。

他暗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呢？”

夜北承声音暗哑地道：“那我会比你更痛苦。”

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他道：“往后这种话不许再提，无论是你还是凌雪，我都不希望你们再有事。”

“雪蟾，我会想办法夺回来的！相信我。”

林霜儿低低“嗯”了一声。

从始至终，她都很相信他，从未变过。

她依偎在他怀里，眼皮愈发沉重，她闷声道：“夫君，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