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疑惑地看着他。

只听魏驰黑着脸道:“躺在床上烧了四天,出的汗,都能腌咸鱼了。”

魏驰的话,说得委婉。

可那副嫌弃的表情,却是直白得很,仿佛在说:太臭,莫挨本王。

我低头闻了闻身上,是挺味儿的。

难怪我求亲亲,他都不亲我。

我嫌他丑,他嫌我臭......这下又打平手了。

魏驰命长生公公去找蔺府的下人,烧了几桶水送来。

打发走长生公公,魏驰手忙脚乱地伺候我净身、沐发,很怕水浸到我心口附近的伤。

忙活了一通,我乖顺地坐在妆奁前,魏驰则拿着布,替我擦拭着发丝上的水。

我不露声色地照着铜镜,左右检查了一番。

还好,尚无破绽。

当初缝上这张面皮时,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银针蚕丝,我熬了百日,等到蚕丝长到肌肤和肉里,淤青红肿才渐渐消失。

因为要坚持一年之久,便比临时用的那种人面皮囊要费些功夫。

不得不感叹虚颜先生的技艺,都快一年了,这张皮囊,竟没出过一点问题。

湿热的呼吸忽然扑洒在侧颈处,打断了我暂时溜走的思绪。

魏驰俯身在我脸边嗅了嗅了,轻声笑道:“本王的柒娘,终于又香了。”

我看着铜镜里映出的那半张脸。打趣道:“殿下既然嫌奴婢臭,怎么没扔出去?”

“.......”

魏驰没说话。

他仍垂眸继续给我擦着头发。

似是察觉我在透过镜子看他,魏驰倏地抬起眸眼,也看向镜子里的我。

目光相撞,我问:“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魏驰默了默,道:“倒是想把你扔出去,可又怕把柒娘弄丢,再也找不回来。”

“......”

适时,长生公公在外面敲门。

“殿下,蔺芙姑娘听闻柒姑娘醒了,特地来看望。”

隔着门窗,魏驰扬声回绝。

“柒娘尚需静养,探望就不必了。”

我都昏迷四天了,按理说,早该在前两天,蔺芙就该和魏珩回都城的,怎么还没走呢?

“七殿下他们还没走吗?”

“他的那个侍卫受了点伤,说是要等伤养两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