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六点吧，”江国安也说不准，“我跟师妹约了在早餐店见面。”

“爸，你要一起吗？”南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这要是出去的话，江国安想让的江光多穿两件衣服，千万可不能冷到了，不然感冒了可是很难受。

“一起啊。”江光点点头，“等我洗漱一下。”

“对了，你去隔壁问问梁师傅要不要也一起去。”江光提醒道，“敲敲门看看，要是没回就不要再叫了。”

江国安出去了。

隔壁房间。

梁丹秋醒来了，见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转了一个身，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

梁丹秋睁开眼，不情不愿地伸手出来，往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手表，接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一眼，快六点钟了。

“师父，我们等会儿准备去码头，你去吗？”

江国安的声音传进来。

梁丹秋打了一声哈欠，感受着温暖的被窝，她是一点都不想起来的。

“你们去吧。”梁丹秋思考了三秒钟，决定不去了。

“记得给我留一点就好了。”

说完后，梁丹秋又打了一声哈欠，睡意袭来，眼睛一闭，梁丹秋什么都听不到，睡过去了。

江国安没有再问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这才转身回去。

正好，江光洗漱好了，擦一把脸穿好外套就能出门了。

“回来了？”江光看过去，“你师父不去？”

“不去，”江国安摇摇头，又去看江光的衣着，忍不住提醒道，“爸，你要多穿一件。”

“码头的风很大，很容易着凉的。”

江光诶了一声，去行李箱里面找出一件毛衣穿上，边穿边说，“以前是我催你多穿一点，现在轮到你了。”

“爸。”江国安有些无奈，“我都是为了你好。”

话音落下后，父子俩都沉默起来了。

随后是江光先笑出声来，“听听，这些话跟我当年和你说的一字不差。”

江国安嗯了一声，低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他在害怕。

害怕一抬眼就能看见江光头上的白发。

江国安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

他长大了。

父亲却老了。

“爸，等会儿你想吃什么？”江国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师妹那边有糖油饼，你要尝一尝吗？”

“买豆浆还是纯牛奶？”江国安从棠溪那边得知，早餐店是没有豆浆的，一来是人手不够，暂时做不来，等人手充足起来后就会做豆浆。

然后江国安想到江光的病情，在好转了，那是不是可以留在南城这一边休养更好？

江国安想了很多，毕竟江光前面是几十年都是在云城生活，而南城接近云城，两地的饮食文化有点差异，但比在京市好很多。

“爸，”江国安突然很想问问江光要不要留在南城好好养病，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光期待的眼神，江国安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