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佝偻着，不管身体怎么动作，那双眼睛始终没有动过，一直盯着墨非，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用夸张的语调说道：“gamegamegame~”

“game    time~”

小丑脚步看着很虚浮，摇摇晃晃地走到墨非身边弯下腰看着他的脸。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小丑脸上的笑越发夸张，整张脸像是要从嘴角裂开一样。

在他们周围，医生们还在忙碌着，墨非甚至能感觉到手术刀和镊子在自己背上划来划去。

小丑的情况和侦探完全不同。

侦探像是构建出了另一个场景，把墨非拉了进去，而小丑，更像是卡牌具象在了现实。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小丑故意将幻想做成了现实的模样，就是为了让墨非紧张。

“bingo！”小丑仰头笑起来。

他的笑声很奇怪，像是提不上来气也硬要笑一样，每次笑声之间都有一个很明显的间隔。

墨非就静静看着他发癫。

第一次抽出【小丑】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张卡多少沾点大病。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等小丑笑够了，他再次蹲在墨非边上，面对面，距离很近。

“热身结束了，游戏正式开始。”

小丑举起手，掌心躺着一红一绿两颗胶囊：“一个救命好药，一个穿肠毒药，选一个吧。”

墨非没看药。

小丑离得太近，这个距离他甚至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细微的皱纹。

这个距离，不是打架就是打波。

墨非被自己的无端联想恶心到了，小丑脸上夸张的笑容更大：“我喜欢你，告诉你好了，这颗是好药。”

他把红色的胶囊往前放了一点。

墨非看着那胶囊，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为什么没有蓝色？

他想选蓝色。

小丑看了看手上的两颗药，打个响指之后那颗绿色胶囊就变成了蓝色。

小丑把手往前递了递，意思很明确，快选。

墨非不知道小丑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话语和行为有些矛盾。

嘴里说着红色是好药，在知道墨非想选蓝色的时候却把绿色胶囊变成了蓝色，像是在诱惑他选蓝色一样。

不过小丑嘛，有点恶趣味很正常。

墨非扯着嘴角笑起来，要是可以的话，全炫他嘴里！

好药毒药哪个厉害，碰一碰就知道了。

在他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小丑忽然把手掌一收，攥起拳头缩了回去。

他又往前凑了凑，眼珠子都要瞪到墨非脸上了，语气放缓了一些，带着叹咏调：“真是贪心的家伙啊——不过谁让我喜欢你呢，我答应你了。”

小丑语气一收，表情总算正常了一些：“未知总是令人着迷，好好享受解密的过程。”

“微笑吧，或许明天你就会看到太阳照耀着你（《joker》）。”

说完，小丑站起身缓缓向后退去，他一直看着墨非，直至融入墙壁，像从未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