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错了就该道歉,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人越大,道歉的话却越难说出口,碍于面子,碍于身份,或许是……基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曲轻歌恭敬的看着戴老先生,良久,屈膝对他行了个礼:“轻歌受教了。”

戴老先生见曲轻歌这般郑重其事,又道:“你弟弟的事情,我明日一早就去书院找院判,你也不用再操心了。”

曲轻歌脸上露出真诚的感激,“多谢先生。”

戴老先生说,“我要的谢不是这个,曲轻歌,你是当真能医好我母亲的吧。不是为了帮你弟弟的权宜之计。”

看着戴老先生脸上的担心,被一而再、再而三怀疑的曲轻歌并没半点不快,她认真的再一次向戴先先生承诺着,“先生,我能医好戴老太君,不是为了让您原谅我小弟而哄骗您的话。”

“行。”戴老先生点头,“我信你,以后不会再问你这个问题了。”

说着,戴老先生停顿了下,随后脸上露出曲轻歌从未见过的请求跟示弱,“丫头,我母亲的身体就拜托你了。至少……让她再陪我两年。”

听戴老先生说这话,曲轻歌心里微微泛酸却又无限羡慕,羡慕戴老先生已经是做爷爷的年纪,却还有娘陪着。

而她……

曲轻歌垂眸掩去眼中的羡慕跟酸楚,轻声应道,“先生放心。”

“有你这话,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戴老先生说,“走吧,别让你爹等急了。”

曲轻歌跟在戴老先生的身后,远远的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曲靖晖,正值壮年的他身姿挺拔,气质卓越,常年在兵营中的他全身泛着区别与常人的男子气概。

曲轻歌心道,这也难怪那么多人想给她做后娘了。

桃园门口的曲靖晖看到戴老先生跟曲轻歌后,立即迎了过来,先是看了眼曲轻歌,随后对戴老先生抱拳:“戴老。”

曲轻歌则轻唤了声,“爹。”

戴老先生对曲靖晖说,“头发是没少,但手烫伤了。”

曲靖晖闻言立即担心的看向曲轻歌:“手怎么烫伤了?伤的怎么样?怎么会烫伤呢?”说着着急的看向曲轻歌的手,曲轻歌下意识的想藏起受伤的手,却被曲靖晖快一步执起手,看到了伤处。

水泡虽已被挑破放了水,涂了药,但伤处看起来还是有些严重,曲靖晖心疼的不行,“怎么烫成这样?”

“我烫的。”一旁的戴老先生说。

曲靖晖更急了,微怒的看向戴老先生,“戴老,您怎么能……”

“爹。”曲轻歌忙叫住曲靖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的戴老先生,您老人家也不用这么着急着认错吧。

曲轻歌回头对曲靖晖道:“爹,这都是误会,我过会跟你解释。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曲靖晖这会太后悔将曲贺允的事情交给了轻歌,要不是他将这件事交给轻歌,轻歌这段时间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戴老……”曲靖晖语气不忿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