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再次点头。

曲轻歌闻言心里很是自责,当时她为什么就没有发现月亮的异常呢?

曲轻歌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月亮沉默良久,然后出声道,“你是我的恩人。”

曲轻歌皱眉不解,“什么?”

月亮抬头看曲轻歌,眼神真诚而又感激,“你是我的恩人,他是你的弟弟,我不想让你为难。”

听到月亮的解释,曲轻歌心里一酸。

月亮才不是冷血的人,她心里什么都懂。别人对她的好,她都牢牢记在心里,她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心里比谁都懂得感恩。

只是,她的感恩笨拙又让人心疼。

曲轻歌伸手握住月亮瘦长的手,摸着她手上不符合年纪的老茧:“月亮,我弟弟只有曲贺允一个,曲林翌他不是我弟弟,你不会让我为难。”

“如果伤害你的人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会为难,我只会打他打的更厉害。因为我不允许我弟弟是一个欺辱女子的畜生。”

“还有,你既然在我的院子里那就是我的人。我曲轻歌最是护短了,谁动我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不要再说把你交出去这种话,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将自己的人送到别人面前,任人欺负。除非哪一天,你离开了这里,不再需要我护着,我便不再护你了。”

“我……我要。”月亮声音颤抖而模糊。

曲轻歌一时没听清楚,出声问道,“什么?”

月亮抬起始终低着的头,眼含泪水的看着曲轻歌,声音颤抖却又充满渴求,“我要……我要你护着我。”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护过我。”就算曾经有过的,也是假的,“你可以一直护着我吗?”

这是月亮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人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未有机会对任何人说这句话,因为没人值得信任,更没人会因为她的乞求而护着她。

可现在,她觉得曲轻歌会。

即便自己先前没有求她,她也在护着自己。

月亮想被人护着,一直护着。

明明月亮是希望自己护着她,但曲轻歌却感觉到一股极重的信任感跟依赖感,她想,她应该是月亮第一个决定真正依靠的人。

原来有时候能被依靠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她想,月亮那颗敏感、受尽伤害的紧闭着的心门,终于向她打开了。

曲轻歌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对于月亮,曲轻歌总觉得是另一个饱受伤痛的自己,自己的心是无法再向任何一个人打开了,但自己却能抚慰另一个受伤的心,对她来说是另一种慰藉。

曲轻歌抬手轻轻拭去月亮眼角的泪,握住她的双手郑重道,“曲贺允是我唯一的弟弟,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