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端起桌上的酒杯,“陛下言重了,臣女生为大魏子民,只要大魏需要,臣女义不容辞。”

听曲轻歌说完,魏帝眼中满是赞赏,“不愧是曲候的女儿!”说着他转头看向曲靖晖:“曲候好福气啊。”

曲靖晖立即起身,出言谦虚,面上却尽是骄傲,“多谢陛下夸奖,能为大魏尽一分绵薄之力是小女的荣幸。”

魏帝笑骂一句,“好了,你就别假模假样的谦虚了,这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说着他举起手里的杯子,“既然你已经站起来了,这杯酒朕就敬你们父女了。”

“谢陛下。”曲靖晖与曲轻歌同声谢完恩后,举杯饮尽杯中酒。

魏帝对曲靖晖说,“你说坐下吧,朕与你女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曲靖晖行礼入座,魏帝转身看向曲轻歌,“前些日子项良城城主送了件东西入宫,请朕代为转交给你。”说着他转头看了眼身侧的李明。

李明转身端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托盘向曲轻歌走去。

那托盘上盖着一张红布,红布耸得极高,在场的人皆都盯着那托盘,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一时间红布之下的东西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李明端着东西来到曲轻歌面前,“曲大小姐。”

曲轻歌对李明露出一抹带着敬意的笑容,随后抬手掀开了遮盖在托盘上的红布。

红布掀开,托盘上是一卷极厚的卷轴。

看到托盘上是卷轴后,曲轻雪眼里的嫉妒之意瞬间变成了嘲笑,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贵重宝物呢,原来就是个卷轴。哪怕是个什么孤本画作,价值千金,她也看不上。

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哪有金银珠宝来得直接。

曲轻舞自然不像曲轻雪这般肤浅,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曲轻歌解着红绳的手,难道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大家巨作?

曲轻歌解开红绳后,慢慢展开卷轴,映入眼帘的第一列字便是“愿曲氏轻歌,长命百岁。”

曲轻歌微愣了下,继续展开卷轴,随后看到的是不同字迹的同一句话。

“愿曲氏轻歌,长命百岁。”

每一句都是同样的字,却又都是不同的笔迹。

有些笔锋有力一看便是习过字的,也有些字写的极大、笔迹极生疏,看得出写字之人并未习过字,还有笔迹极轻,握笔之人手力虚浮,应该是幼童所写。

“项琤海跟朕说,这是所有项良城百姓斋戒五日,诵经祈福后为你所写。”魏帝说话时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动容。

曲轻歌看着卷轴上一句句“长命百岁”,看着这一笔一画,眼眶渐渐湿润。

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深陷于那一场“战斗”中的人才会真的明白,生命之可贵,才会真的懂得“长命百岁”是多么美好又真诚的祝福。

曲轻歌伸手轻抚着画卷上的一笔一画,眼中泪水控制不住的滴落于卷轴之中,泪水落在字迹之上,字墨浸湿漫延开来。她忙抬手擦去眼角泪水,将卷轴卷起,唯恐再落下泪水脏了卷轴。

曲轻歌收好卷轴,珍爱的抱于胸前,抬头看向魏帝,“臣女多谢陛下。”

“这是项良城百姓送你的,你不必谢朕。”魏帝接着道,“曲轻歌,他们这般为你,你可要如他们所愿长命百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