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内侍低头看了看,见沈之修的衣角果真刮破了一点,便不疑有他。

“就在东厢房右起第二间屋子,沈夫人正在那喝茶。沈夫人说了,只让三爷一人进去。”

文竹点点头,亲自把那人送出了正殿耳房。

沈之修看向文竹,“说吧,出什么事了?”

文竹这人做事极有分寸,不该他插话做主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刚刚文竹破窗而出,他也听到了一点动静,猜测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文竹低声禀告道:“三爷,夫人在后面,要见您一面。她和翡翠扶着宋家大小姐,宋大小姐好像还晕着。”

沈之修眉目紧蹙,他写个祭文的功夫,怎么像是出了不少事。

而且既然苏清妤在后面,那刚刚的人借着苏清妤的名义来请他,又是怎么回事?还拿了苏清妤的手钏,这明显是有备而来。

但是此时却容不得他细想,他要先去见苏清妤。

正殿后窗外,苏清妤见沈之修来了,忙上前快速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听说是太子要筹谋和沈家联姻的事,沈之修眉目皱的更紧。

哼了一声,“想娶宋婉婉有多少办法可想,他倒是想了最蠢的一招。”

沈之修心里替老师陈铮感到可悲,陈铮当年三元及第名震江南。殿试被先帝钦点为探花郎,那年他还不到二十岁。

之后先帝驾崩,当今皇上登基。从太子入主东宫开始,陈铮就任太子少师。从民生经济到用人防人,再到用兵之道,陈铮可以说对太子倾囊相授。

教了十几年,结果太子筹谋婚事还要用这样下作龌龊的手段。沈之修心里暗自摇头,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就是这滩烂泥,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成了储君。

见沈之修不知道在想什么,文竹便跟苏清妤说起了刚刚的事。说三爷差点被骗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这么做,图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