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一个过于无暇的高官,在皇帝眼里其实并非什么好事。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一直都明白。

刚好,苏媚怜用皇后江云娆的面容诱惑自己,且是特殊妆容可以抹去,并非是面容真的与皇后相似,于是自己便也受着。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深陷其中,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发现自己对江云娆还真是渐渐平静了。

夜深人静时,走到鹤园里,问那些鹤,愿不愿意将毛拔了做一件漂亮的长裙,送去匈奴。

鹤朝他扑腾翅膀,很是抗议。

他一直都记得,那鹤羽长裙是匈奴王族的婚服,这长裙送去了匈奴后,是求婚的意思,可这份感情的归处又是何方呢?

他自己难以放弃中书令的官衔远走匈奴,而也无法让那光芒四射的拓跋朔兰来帝京做个中书令夫人,从此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他心底是有些想她的,他想念拓跋朔兰缠着自己的日子,故意惹自己,挑战自己底线的时光。

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为他那冰窖佛堂一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人间烟火气。

可两难之下,他当时选择了放弃。拓跋朔兰执掌匈奴半壁江山,不该为了一段感情放弃所有,他不愿让人为难。

可谁知,有了孩子的存在,她又来了一次大周帝京,让这原本沉寂下去的心,纷乱了起来。

鹤兰因的手掌一直放在那鹤羽长裙上,语声却已似冰:

“你的确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东街长巷,匈奴王族的鹤羽婚服,都是你的心思。”

苏媚怜脚下一软,咽了咽唾沫:

“妾身......妾身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她皱着眉头,心急的道:“大人莫不是将妾身利用完了,就要抛之弃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