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晚饭没弄得太复杂,炒了个蛋炒饭,摊了五张鸡蛋饼,煮了一锅玉米糁粥。

上次秦淮瑾换回来的泡菜一坛子她都没动,放了这么多天,应该味道正好了。

柳沉鱼拿了双无水无油的干净筷子,抄了一大碗。

她尝了一根白萝卜条,啧,鲜辣爽口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酸味,很是开胃。

做好饭她下去把三个孩子叫回家,秦烁现在知道这个后妈讲究,不用她嘱咐,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带着弟弟们去洗手洗脸,用拂尘扫土。

都收拾清了,三兄弟坐在饭桌上,也不用柳沉鱼说,自发选择了自己想吃的饭。

老三秦煜,小胳膊小腿的,哥哥们都选好了,他还在那伸着手忙活。

柳沉鱼拍了他的手一下,“吃什么直接说,等再大一岁再自己拿吃的。”

一个煤气罐罐,逞什么能。

秦煜也不客气,伸出手指了两样之后,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吃的。

柳沉鱼给他安排好,他也不用喂,低头自己拿着勺子吃饭。

柳沉鱼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半了,平时这个时候秦淮瑾早就回来了。

怎么今天还没回家,难不成是出任务了?

还没等她想太多,郝春华上来捎了个秦淮瑾的口信。

原来是去省城了。

既然出门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家,柳沉鱼也不等他了,低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柳沉鱼带着三个孩子出去遛弯消食。

等玩儿了一圈到家,正好八点。

这是孩子们上床睡觉的点儿,柳沉鱼打好温水,秦烁带着弟弟们洗手洗脸洗脚之后,利索地钻进被窝里。

柳沉鱼给他们关灯的时候,秦烁出声了。

“柳姨,明天能给我们弄几个输液瓶么?”

说这话的时候秦烁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们兄弟盖的都是今年新做厚被子。

按理说是不冷的,尤其是他们小孩子跟个火炉子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很暖和。

晚上还好说,只是早晨最冷的时候难免被冻醒。

以前在阳城有炕,能暖和一宿,早晨起床炕还是温乎的。

蓉省没有炕,这点儿对于生在北方长在北方的他们就有点儿难熬。

柳沉鱼点点头,“行我明白了,明天就去卫生室要几个,半夜让你爸再给你们换一次水,保管一觉到天亮。”

这点儿她确实没考虑到,她之前只想着给自己弄几个输液瓶来着。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

“谢谢柳姨。”

秦烁没想到柳沉鱼当下就答应了,高兴地在被子里蛄蛹。

柳沉鱼看得好笑,“行了,别把被子踢散了,赶紧睡觉吧,晚安。”

“晚安,柳姨。”

秦烁不明白晚安啥意思,但是柳沉鱼每天都跟他们说,他也习惯性的回了声。

他的声音落下,又听到老三稚嫩的声音喊了声:“安!”

还有老二敲击床头的声音。

柳沉鱼笑了笑,又道了晚安才拉灯绳出去。

她回屋把三件上衣的包边做好,确定没有瑕疵了,才伸了伸懒腰。

洗漱之后,柳沉鱼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黑暗中堂屋的门响了。

柳沉鱼吓得一个激灵,窝在被子里问:“秦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