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将目光从女子身上挪开，看向别处。

大榻上，覆盖着柔软毛毯的地板上，还有角落里拴着锁链的笼子里。

一张张泛着红光的陌生面容抬起，就像是草地原野里的向日葵一样。同样的五官，同样的笑容，齐齐朝着珈蓝谷那同时望去。

或是戏谑、或是冰冷的轻浅笑声，回荡在营帐当中。

一束束探照灯般明亮的血红目光，聚焦集中在珈蓝谷那肥胖的身躯上。

他只感觉浑身上下好似钢针刺中般剧烈疼痛，即便察觉到异常，也根本无法思考，无法抵抗。

珈蓝谷那伸出大拇指，想要揉捏自己的太阳穴。却惊恐发现自己脑袋直接干瘪下来。里面好似只有一团空气，脑浆、颅骨等等填充物，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不见！

“嘶——”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珈蓝谷那差点直接尖叫出声。

他“唰”的一下从大榻上爬起，剧烈喘息，浑身冒出一阵汗浆。抬起头，目光呆滞的望向窗外。

一束束金色阳光顺着打开的窗户，照射而来，细密的尘糜在光束中上下舞动。

珈蓝谷那这才惊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可梦境……

珈蓝谷那伸手触碰到一具冰凉尸体。

这才发现躺在自己床上的七八名天女早已经死去多时，脸上还凝固着莫名诡异的笑容。

而在房间角落里，用帝女鲜血制作而成的血香供被点燃，袅袅冒出青烟，在阳光中留下痕迹。

“赵璎珞……”珈蓝谷那眉头微蹙，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可之前的记忆却像是一阵迷雾般从他脑海当中渐渐散开，他的目光变得呆滞，根本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响起。

垂下的门帘被人“唰”的一下掀开，博伽梵面色阴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满地天女的尸体，还有床榻上魂不守舍的未来佛珈蓝谷那。

博伽梵脸上隐隐泛过一抹怒意。

但珈蓝谷那的性格向来如此，再加上对方算是自己的上司。

博伽梵尽管生气，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劝诫道，“还望佛主稍稍节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