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一回家，就看见她泡在浴缸里，蜷缩着抱着自己。

“小小？”

他喊了一声，没人应，见她埋着脑袋，意识到不对，大步走进去。

“姜小小，低着头做什么，不怕把自己淹死？”

池妄抬起她的下巴，她在这时睁开了眼，眼眸通红的看着池妄。

池妄一怔，“怎么了？”

姜幼一动不动的看了他许久，动了动唇，“哥哥，陈静死了，跳楼，就在昨晚。”

池妄目光微顿，眼底闪过诧异，下一秒，皱起了眉。

“你把这件事的错过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姜幼吸了吸鼻子，没有否认，“她是因为我被打的，如果我没有报警，等那群女生气消了，大概会放她一马。以后的日子就算要忍耐三番五次的暴力和凌辱，但至少她能好端端的活着。”

“可我把事情闹大，那几个家长不会放过陈静一家，是我间接逼死了陈静……”

“陈静的裸照被发布到网上，说她滥交，大学私生活不检点，她所有的黑料，不管是真的，还是捏造的，都被曝了出来，舆论也帮着受害者那边。”

“陈静承受不住压力，也害怕父母被牵累，选择了跳楼自杀，结束这一切，希望外界对她的声音能够停止，也希望自己的死，能让那些人放过她的父母，可是外界的声音，根本不会平息。”

“哥哥，我真的做错了。”

“我没有考虑到陈静的处境，我用我自以为是的正义去帮她，结果却害了她。”

姜幼仰头看着池妄，情绪绷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池妄抬起头，放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想要轻生的念头肯定不止一两次，只是这次恰好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不怪你，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