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清河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只听“砰”、“哗啦”接连两声。

沈清河直接昏倒在地。

“你爸爸就是个变态，他的话小孩子不能听多了，懂吗？”

虞真甩开手上捏着的啤酒瓶瓶口，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扔掉了手上的“玻璃把手”。

小孩呆呆的看着她，有些傻傻萌萌的，虞真故意说：“怎么？觉得我做得不对？伤心了？替你爸爸心疼了？”

小孩眼中的迷雾好像散了些。

渐渐恢复的理智告诉他，他感到的竟只有庆幸和隐约的快乐。

他张了张口，这个像高山一样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倒在他的脚边，这让他终于有了一些勇气，来诉说萦绕在自己内心的真实。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坏，”小沈墨低头看着后脑勺破了个大口子正在往外面冒血的沈清河，“我知道我不是被期待着降生的小孩，爸爸不喜欢我也是对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爸爸的研究……”

“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爸爸的意思，我却不想接受。”

小沈墨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聚集起一汪透明的清泉：“……这里，闷闷的。”

“我知道，这叫难过。”

小沈墨不过五六岁，说出口的话却极为成熟，那是一种刻骨的茫然和自厌。

虞真沉默半晌。

她蹲在他面前，先是摸了摸他怀里乖乖巧巧的猫咪，然后说：“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就是傻子，我看你也挺聪明的，你是傻子吗？”

“我、我才不是傻子。”小沈墨一手抱着猫，一手揉了揉眼睛，把自己揉成了红眼兔子。

“不是傻子就行，”虞真站起来，冲着他伸出一只手，“不然我还真怕你出去了之后拖我后腿。”

小沈墨呆呆的看着她的手，他猜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的说：“……我不是拖油瓶，我很聪明，霜糖也很聪明，我们一点都不麻烦，我们会很听话。”

虞真不耐烦了，她干脆抓起小孩的手，因为入手太过柔软还捏了捏。

“废话真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外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小沈墨还是红着眼睛，嘟囔着说：“……我、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了？我看你这爸爸也没什么用处，这样的爸爸扔了最好，这里也不是养小孩的好地方，”虞真巴拉巴拉使劲儿说，“还有你这胖猫，要是关在这里指不定明天就要死，出去了没人养着，它恐怕也活不下去。”

“这破地方，你还不想走？”

虞真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