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明晃晃的笑颜，陆景炎明明是正大光明打量她，却有一种偷东西被发现的即视感。

他略微低头，颔首示意：“顾小姐请坐。”

顾清也不逗他，坐下后，开门见山道：“你发给我的病历，我都仔细分析研究过了，应该没太大问题，你确定个时间，咱们开始治疗吧。”

陆景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给我医治过的那么多医生中，你是第一个对我的病情能有这么肯定的把握的，你真的能有把握吗？”

顾清知道，他不是在质疑她，而是在质疑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经历过那么多的失败，或许他早已经不敢抱有期待了。

顾清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说好的相信我，怎么现在开始摇摆不定了？”

她有意将语气放轻，听起来颇有些亲昵的意思。

对上她目不转睛的双眸，陆景炎眨了眨眼，挪开视线。

看见他这模样，顾清扬了扬唇，继续催促：“怎么，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

陆景炎下意识抬头，发现顾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眸子比夜空中的万千星辰还要明亮，陆景炎近乎仓促地将脸偏向一边。

过了几秒，他才低声说道：“抱歉。”

陆景炎知道，他此刻很反常。可他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以往面对形形色色的女人，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对，唯独面前这个女人，他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似乎是……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