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见春色 / 章节正文阅读

35、第三十五章(2 / 4)

作品:《见春色

打情骂俏?

烟雨当即翻白眼想吐,白羽脸色黑得和锅底似的,两人几乎同时对赤霄道:“闭嘴!”

唯有溪风和采薇观察着,忽的相视一笑,似乎是有些东西在里头呢。

当然,当事人还没想通,她们不好戳破。

当天晚上,溪风和烟雨住在二进院子的主卧,采薇和仆妇住在左右耳房,白羽则在一进的房子,赤霄得回去侯府。

赤霄有武功傍身,就算侯夫人真要用刑,他也不用怕,按世子爷的吩咐,跑就是了。

而琳琅轩的其他人,都是在房外服侍,倒不用太担心。

案上点着灯,白羽按世子爷的吩咐,把这一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写清楚了——其实也不是事无巨细,而是关于溪风的,就基本都写上,其他侯府的事,说是一笔带过也不为过。

写完这封信,由赤霄拿去驿站,世子爷的计划之详细,就连接收信件的驿站,也都标好了,他们只要按标记寄信即可。

赤霄藏好信件,临走之前,拍拍白羽的肩膀:“兄弟,你也别纳闷了。”

白羽:“我纳闷什么?”

赤霄努努嘴:“烟雨没说错,你也确实因为世子爷没带你游历,不高兴吧。”

白羽抱着手臂,看赤霄。

赤霄又说:“那你得想想,世子爷如此重视溪风姑娘,如果真把你带走去游历,那找哪个和你一样信得过又可靠的人,来安排后面这些事呢?”

“就是因为重视你,才把你留在侯府,照看溪风姑娘啊。”

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白羽愣了愣,确实,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溪风对世子爷的不同了,怎么还想岔了。

他嘲笑自己:“我真是……差点没想明白,这回,是你看得比我清楚。”

赤霄吹了声口哨:“那你是不是要和烟雨道歉去?”

白羽:“……”他感到有点头大。

另一头,侯府在一整日不见世子爷后,侯夫人终于察觉到不对,但赤霄扯谎,说世子爷不想见任何人,就这样拖着时间。

直到第二天早上,真相才大白,秦浚早就离开京城。

至于侯夫人如何勃然大怒,如何成日以泪洗面,暂不赘述,而侯府没了表哥,对王芳菲而言,也没有任何个用处,不到四月,她先回蜀地了。

只不过,侯夫人却也明说了,让她以后再来玩。

经此一事,王氏是铁了心,想控制住秦浚的正妻,如此,王芳菲就是极佳的人选,没有之一。

侯府乱糟糟的,北街的宅院却格外宁和,溪风和烟雨跟着采薇,或是做女红,或是读书,或是煮茶,竟体会到在侯府不曾有过的悠闲自在。

待月明星稀之夜,她们三人开了一坛桃花酒,喝几口,闲聊着。

采薇和烟雨在比,比谁能把铜币丢到三尺外的碗中,采薇试了几次,总是没中,而烟雨随随便便一丢,就是正中碗里,惹得采薇也起了胜负心。

溪风就在一旁看着,笑着。

也只有烟雨这般纯粹的性子,才会把人也带得纯粹起来。

到后来,烟雨醉了,趴在溪风腿上呼呼大睡,采薇也有不少醉意,她喟叹一声,问溪风:“这些年在侯府,还算容易么?”

溪风不知道怎么定义“容易”两个字。

她安静了一下,没有回答。

采薇又说:“不过如今你在世子爷身边,也是天大的福气了。”

溪风更不能说,自己本没有这个想头,否则,未免不识目。

她仰头望月,福气么?所谓福气,都是别人口中所说,若果她真觉得是福气,应当高兴才是。

同一个圆月之下,宽阔波澜的河面上,一艘小船正航行其中。

秦浚没有穿绫罗绸缎,只着粗布衣裳,月光在他脸上打下清晰的阴影,面容依旧俊美无俦,即使不需衣裳衬托,周身也有一股清贵气质。

他立在船头,看着涛涛江水。

侍卫走过来说:“爷,该是休息了。”

侍卫原来是在侯爷身边做事的,去年,侯爷返回边疆,秦浚跟他要了四个侍卫,他也就被留了下来,显然从那时候,秦浚就在策划一场游历。

他自己带了两个侍卫,另外两个,则负责老祖宗院子的安全。

侍卫本以为,世子爷这般公子,习惯锦衣玉食,会后悔外出游历,却没想到,这段时间下来,世子爷十分的适应。

他看起来是被养在糖罐里,可心却不是,绝非纨绔之辈。

一路上,两个侍卫既敬佩,又恪尽职守地护着世子爷的安全。

秦浚回到船舱里,一封信放在方桌上,他沿着信封边缘摩挲着。

收到这封信之后,一整天了,他不敢打开,这是他离开的第十二天,也不知道,溪风那边怎么样。

不打开的话,他就当她有些生他的气,气他就这么走了,也没说一声。

可事实上,他自己都猜得到,当溪风看到他留给她的四个字,神情是如何了然。

他何必总是这般,希望她按自己所想而做。

他呼出一口气,终于是用小刀切开信封,仔细阅读下来,本来微皱的眉头,在看着白羽笔下的溪风时,渐渐地松开。

尤其是采薇所说之话,更是让他心头微热。

原来老祖宗从很早以前,就考虑把溪风放在他身边,即使在她离世前没有达成,但阴差阳错之下,溪风依然到他身边。

知道了这件事,就足够他高兴好一会儿了。

他展开纸张,笔头沾沾墨水,第一句先问的侯府的事,他已经准备了几十封的信,让白羽定时寄送到侯府去,也可缓一缓王氏的不悦。

随后,他笔尖停了好一会儿,才写到:不知溪风情况如何?

写完这一句,他很快又过问别的事,好像把这句话夹杂在其他事情中,就不明显。

实则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白羽一下就看出世子爷这点小心思。

明明是在意的,不过还在赌气,信上就假装云淡风轻。

他把溪风叫过来,展示磨好的墨,铺开的纸,就差把笔塞到溪风手里了,不过还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最近手疼,写不了字,但世子爷要了解京城的情况,所以,就由溪风姑娘代劳吧。”

溪风看了眼他的手,白羽也不避着,让她看,这般实在,让溪风没法推拒。

她应了声好,便坐下,挽起袖子,又一次看向白羽。

白羽:“姑娘写啊,看我怎么了?”

溪风这回确定白羽是在装傻了,说:“我该写什么?”

白羽若无其事:“姑娘读的书比小的多,肯定知道要写什么的,怎么还问起小的来了?”

溪风:“……”

得是溪风好脾气,要换做烟雨,定是把笔一丢,撸起袖子就要和白羽掐架,而且,还要喊上一句“懂你个头”。

想到烟雨,于是溪风一开头,就是讲了烟雨和采薇的事,白羽偷瞄了几眼,心里着急,换了种语气:“姑娘也提一提自己啊。”

溪风慢条斯理:“世子爷在外游历,我怎可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