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圣地的雪，还依然过去那么苍白。

相比较那曾经恍若真虚的监狱之地，这份真实的寒意，显得有些令人沉甸甸的。

雪峰还在，但是天地间，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熟悉的身影。

乾坤圣地，已经封山了。

如一个真正的整体，那里，有且只有那么一座雪山，一座孤峰。

姜辰看着这一座孤峰，原本有些迫切的心情，一下子就沉淀了下来。

“这个地方，还有着过去的气息，有着过去的味道，但是她们已经选择了自我封闭。”

姜辰的心中，素雅的声音，带着几分唏嘘之意。

姜辰可以看到的，素雅也可以看到。

这些，姜辰并没有瞒着素雅，也不会瞒着。

“是啊，封山了，而且封山的痕迹，还留有余韵，这是，在回避吗？回避我？”

姜辰盯着天地间如一丝淡淡涟漪的光芒波纹，轻声说道。

那是即将消散的道纹，还留下了余波。

“或许，是无法面对她们自己的内心吧。其实如果是我，我也同样无法面对。”

素雅道。

姜辰道：“你这么说，是指，那份感情，那份信任，看起来强大，实际上，颇为不堪一击？”

素雅微微点头，传音道：“大体上是这样的。”

姜辰摇了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信任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但是如今我才知道，这些真的错了。

信任，其实有时候真的和担忧是有区别的。”

素雅似乎有些疑惑，没有说话。

“一个是圣主级的强者，一个，是真丹境的修士，差距何其巨大。现在，我若判断一件事情的情况，我的任何亲人，她是真丹境的修士，她提出的不同的看法，那么……我不会相信她，而会依然相信我自己。”

“我自己自信，但我又为何不能允许她们自信？她们自信，相信自身的判断，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所以周天穹，风离月他们并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姜辰说着，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那种情况下，当时他已经可以理解，但是心中依然有点儿不是滋味。如今，忽然归来，心结逐渐化解，姜辰，是真的能看透了。

也因此，心中坦然，也释然，也就真的感觉自身各方面，又更圆满了一些。

“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却不会想那么多，当我的建议和你的建议产生冲突的时候，我会选择尊重你的建议。”

素雅认真说道。

“所以，作为原始的时候，素雅你错过了我。现在，我倒是更希望，如果我有错，你可以指出来，哪怕你的出发点未必正确，我自己也有一个参考。”

姜辰同样认真说道。

素雅似乎怔然了片刻，魂印之中的她，明显微微的有一点点的心颤。

片刻之后，魂印恢复了稳定，素雅深呼吸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姜辰，你真的变了，更成熟了，也更稳重了。”

“不，我更像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