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孔生明来的时候,就看到陈青森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看到他来，才举起手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人呢？”孔生明环顾四周,他记得自己来之前,顾明斐还对他说，陈青森那边估计会遇到甄凯的艺人。一说到甄凯这人,圈子里谁不恨得牙痒痒,这人一向手段下作,为了博出位，什么话题都能炒作,黑红也不在乎。

要是被甄凯黏上了，那真是不死也得去层皮,所以从顾明斐那儿知道了这件事后，孔生明真是快马加鞭地往陈青森这里赶。

他原先还想着要不要防备一下，或者和甄凯那边打个招呼。

这倒好,他来了，人不见了。

“当然是走了。”陈青森说,他站起来走到孔生明的面前,看到了这位中年老哥头上不停往下淌的汗,都快流到了眼睛里,“擦擦汗吧。”

“祖宗啊，我哪有心情擦汗,甄凯人呢？”孔生明见不到甄凯，那就像头上悬了一把刀，这会儿和坐在油锅上似得不安稳。

“刚刚不是说了吗？走了。”陈青森怀疑地看了眼孔生明，猜测他记性可能不太好。

“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前。”陈青森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

“坏了坏了。”孔生明急得团团转,然后走到陈青森身旁，“你没做什么吧？”

“就打了尤辰一顿。”陈青森说，然后看到孔生明一副要咽气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对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拿给林雨慧看的录音笔。

又把那段录音播放了一遍。

然后他就看着孔生明的表情由阴转晴，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容，接着大大呼了一口气，“你不早说。”孔生明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对他说，“你怎么录下来的？”

“就正常录啊。”陈青森没明白孔生明的意思。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能让尤辰说这些话的。”孔生明有些八卦地问。辰他也是知道的，甄凯旗下新签约的小艺人，出了名的“听话”，长得凑合，但是脑子不好使，他们都觉得火不了，可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不至于对着陈青森说这些吧？所以孔生明是真的好奇，陈青森是怎么录下来的。

“还能怎么做？”陈青森把录音笔揣到了口袋里，“肯定是打到他愿意开口说为止。”

孔生明闻言，张大了嘴巴，震惊得看着陈青森，看上去有些傻。

“小心口水流出来。”陈青森说着，抬了下孔生明的下颌，帮他把嘴闭上了，“不是说签约吗？走吧。”

……

意禾作为业内龙头，所在的地理位置也不错，至少当孔生明开着载着陈青森来到意禾总部的时候，陈青森还是赞叹了几下大楼的设计。

“去13楼的会议室就行。”孔生明带着陈青森，走到电梯里，按下了按钮，只不过没想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只手伸了进来。

孔生明刚准备往后腾些位置，就看到来人是赵博涵的助理严鑫，再往后一看，就是穿着西装的赵博涵。

“赵总。”孔生明急忙打了个招呼。

赵博涵的年纪不算特别大，45岁，长相倒是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他身材不算高大，但是看上去还算风度翩翩，他看着孔生明，点了下头，“小孔。”然后就像是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陈青森一样，“这是你新签约的小朋友？”

孔生明在后面推了下陈青森，“还不赶紧和赵总打个招呼。”

陈青森在进意禾之前，也是恶补了一些关于这家公司的资料，这会儿看到赵博涵了，自然认出来他就是意禾现在的老大，于是脸上挂起了一个客套的笑容，“赵总好。”

“嗯。”赵博涵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

电梯门关上。

严鑫默不作声地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孔生明这会儿见到了赵博涵，心底颇有些紧张，他可没忘他们之前还搞了齐修远一次，虽然意禾内部的倾轧已经不是新闻，但是现在的情况，又和以往不同。

孔生明在心底祈祷着，期望这个电梯赶紧到13层，却不想赵博涵在这个时候居然开口了，他像是寒暄一样问道，“前几天，网上是不是闹了个什么事情。”

严鑫看了孔生明和陈青森一眼，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

“胡扯！”赵博涵呵斥道，然后转头打量起了陈青森，“你就是之前，和小齐起了些矛盾的那个？”他连陈青森的名字都没有喊，显然是不在意到了极点。

“误会误会。”孔生明急忙在一旁解释道。

“怎么是误会了？”赵博涵打断了孔生明的话，“营销号不是没少买吗？你知道后来为了给齐修远擦屁股，公司花了多少钱吗？”

孔生明闻言，背后冒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赵博涵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过问这件事。

倒是一旁的陈青森没有那么紧张。

他看了眼赵博涵，明白对方就是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只不过陈青森有点拿不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反应才对——

说来也巧，这电梯不知怎么的，今天格外的热闹，还没往上开几层，又叮咚一声停了下来，赵博涵原本有些不悦，结果在看到电梯口站着的人时，挑了下眉，“哟，稀客啊。”

“赵总。”顾明斐站在电梯口，冲着赵博涵点点头，又和严鑫以及孔生明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走进电梯，站到了陈青森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