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喝杯水缓解下紧张感，摸到水杯才想起——安检前就被倒空了，进来也没接。

程星临只能不耐地舔舐自己的嘴唇。

侧过头，看向遮光板打开的窗户外面。

飞机在排队滑行，进程不算快，但是很快就要起飞了。

看着后退的风景，程星临又一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程星临。”就在飞机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即将起飞刹那，简行忽然喊程星临名字。

“啊，什么？”程星临回头。

“昨晚复习代数拓扑，复习了一个纽结理论，感觉想找人讲讲，能我讲吗？”

这个什么纽结理论也太高深了。

程星临作为一个仅仅是高一的学生，肯定不可能听得懂，但他还是马上答应简行给他讲。

上升阶段不能开小桌板，简行没办法书写，就凭空用指尖画图，一点一点给程星临讲概念。

程星临听得眉毛蹙起，认真严肃之余，他也真的……困了。

简行今天讲课声音又特别慢，程星临慢慢就闭上了眼睛，脑袋往旁边偏，歪在简行的肩膀上。

在程星临脑袋压住自己肩膀的刹那，讲纽结的简行安静了下来。

简行安静地看向窗外，外面是棉花一样的白云云层。

已经平飞了。

纽结理论的枯燥冲抵了上升时候的紧张。

程星临没感觉到，就已经开始了安稳的平飞。

今天航程一切顺利，连一点点气流颠簸都没有。

简行婉拒空姐的餐食，拿一本数学题做，安静地换来程星临的一觉好梦。

程星临被简行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的手被简行塞了个行李箱当支架，昏昏沉沉的走过廊桥，走到机场下机通道里面的一处电梯前，程星临才忽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简行回头，问他。

“没有……”程星临摸不着头脑，“飞行就……结束了？”

“对啊。”简行忍俊不禁，不过看到程星临清醒了，就过来把给他当支撑的行李箱收走，换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程星临问。

“外面的风景，给你录了一些。”

毕竟是第一次坐飞机，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错过了外面的风景，简行也不知道程星临会不会可惜。

“怕你懊恼自己睡过头了什么风景都没看到，就给你拍下来了。”

简行一边说，一边踏上电梯。

这里的电梯是平行往前的，所以他开始远离程星临。

程星临就站在电梯起点，看着被运送走的简行。

简行今日就穿了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推着两个行李箱，但仍然身姿挺拔地走在窗明几净的机场大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