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的身上全部都是猩红的血渍，脸上、手上、衣服上、头发上沾得到处都是。她还注意到小四的脖子上和脸上有几处轻微的挫伤。殷凝骇得倒抽一口冷气，立马联想到一种不大可能的可能。她强压下心里的惊恐，压低声音，“小四，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小四痛苦地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小四，好好想想。”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小四失神地摇头，眉宇间纠结着痛苦，仿佛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满身是血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见他低着头，开始不断地呢喃着“不知道”，双手又开始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既然他这么说，殷凝便相信他。他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

当务之急，不是其他，而是把这身血衣换掉！至于赵胜航怎么会死在殷凝的房间里，会不会有人说她就是凶手，她倒是不担心。一方面是因为她心里没鬼，另外就是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秦铮就是她的证人！

可是小四，他本身就有自闭症，段是不可能出言辩解自己为什么浑身是血。而且就是这个原因，他更有可能被人污蔑，所以殷凝相信他。

现在，他得快点换掉衣服才行。若是这幅样子被其他人看到，那么小四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其他人一定会认定小四就是凶手，会把他定为嫌疑人之一！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四，乖，姐姐帮你把这身脏衣服换掉，把脸、头发还有手都洗干净。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来，姐姐帮你。”

说着就把小四拽起来，把他身上那满是血污的病号服脱下来。所幸里面的衣服倒还算干净，没有沾上太多的血迹。但不管占到多少，都要换掉，连内衣也要换掉，不然就会留下证据。

不过还是先把身上的血迹洗掉，免得再沾到新的衣服上。她赶紧拉着小四走到洗脸池前，打开水龙头，拉过小四，“弯下腰，我给你洗头，快点。”殷凝的动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四的脸、头发还有手都洗干净了。

这还多亏殷凝以前养过猫，带猫去宠物店洗澡太贵，对于她这样的无产阶级爱猫人士，就只能自行解决猫咪的洗澡问题。每次给猫咪洗澡都是非常折腾人的，简直是斗智斗勇斗体力的过程。当然，小四不是猫，但殷凝的手脚快却是被练出来了。只要洗干净就好，也许动作不够温柔。

小四倒也安静，不挣不闹，乖乖地配合着。

紧接着殷凝快速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把内衣递给小四，“小四，快点，听姐姐的话！一定要乖！把这些都换上，听话！”

见小四配合的开始脱掉贴身的衣物，殷凝赶紧背过身去。等了一会，估计差不多好了，“换好了吗？”

“恩……”

殷凝转过身把牛仔裤递给小四，“把裤子穿好。”趁着小四穿牛仔裤的功夫又帮着把T恤套到他的头上。没一会功夫，换装完成！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只不过花了十分钟不到！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把这些血衣扔到哪里去了！

殷凝蹲下身，想伸手拾起地上的血衣。可是手却在半空停止了动作，殷凝的嘴角逐渐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衣服不用藏了，只要还给原来的主人就好！而且要先发制人，才有赢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