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君霆用手无力扶额，一关真谓“惊喜连连”啊。他冷一声，啪地摔碎手里水晶酒杯，金黄色酒液带着醇香味道和玻璃碎渣飞散四溅，

作为从中东战场上退役下来王天霸，怎么就能输给一个武力值并不怎么样秦宣？！钱君霆在第四关过后认真地翻看记录下来影像，几遍后才弄明白，那是王天霸根本不想再继续游戏了，个男人不想再杀戮了，或说他不想再被他当做傀儡利用，于是他选择了死亡，自然也就输了啊。

殷凝边是因为他再一次错误估算了她想要活下去，她不想死所激发勇气和决心。哪怕佛挡杀佛，神挡弑神！他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于是她就闯他绝路。

看着她拼尽全力浑身浴血走被困房间，钱君霆只感到自己心脏像是被人用力钉上了一枚楔子，那种混杂着痛和震撼怎么也拔不来。

“呼——呼——”钱君霆离开座位，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伸手解开没有一丝褶皱衣领纽扣。他努力用深呼吸压抑自己心里烦乱，似乎并不怎么管用。

怎么以心疼她？他为什么要心疼她？看到她现在样子，他心竟会觉得难过……不是个兆头。

若再继续任由心里奇怪苗头发展下去，将来只怕会影响他对游戏掌控、判断以及游戏自身发展。

不行，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破坏了他长久以来计划。

第四关到第五关过渡期，钱君霆暂停了几天。他用段时间整理自己情绪和想法，后终于做了决定，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耽误场游戏行。

他说不清自己对殷凝开始萌发感情到底是何物，不管如何，个感觉还弱小不清晰。他从不忽略隐形存在或说即将萌发危险，所以在几天里已经将自己心情收拾了。

第五关游戏在他设定下是一个几时长游戏，他将参与和新人一个个摆放游戏空间里，一关游戏规则是：只要游戏参与能够安然度过五天时间即。也就是说，一回轮到他亲自主宰他生死了。

一关生死实早就定了，游戏规则没有几句话，那是因为不需要游戏参与通过自己主观意向选择杀谁。死亡依据和线索实早就隐藏在第五关名称里。当然，钱君霆也没有真打算自己动手杀人，他只要利用手里会乖乖听话杀人棋子就行。

在本关中，杀人手法会很残酷，甚至是变态。他打造一关目，是为了探寻人在恐惧之下奔溃边缘。因为参与并不知道他想法，若不仔细琢磨推敲，恐怕很难发现他杀人顺序。于是在不知道下一个死会是谁气氛笼罩下，恐惧会渗透每个人血管毛发里。

从一关开始，殷凝状态很明显不如之前了。看来在上一关里她为了从魏然手底下活下来，为了夺取隐藏于魏然腹中能够开启空间门钥匙，受到心里创伤，远比身上伤害大得多。

从监控画中，钱君霆发现她精神已经离奔溃不远了。高度紧张让她有时萎靡不振反应很慢，有时一惊一乍焦躁易怒。除了4号柏清，基本上她对周围人都很警惕，保持一定距离，就连基本交谈都很少有，多和2号秦宣偶尔交换一下各自收集来情报，再无他。

“终于快不行了么？”钱君霆微微颦眉看着前屏幕上殷凝，明明告诫自己不要过关注她动态，每当画上显示殷凝身影，他目光就会追随上去，想要看看她情况如何了。

此刻她正和柏清坐在一起。两个人全都坐在卧室房间地上，一个抱膝沉默，一个神经质地抱头喃喃自语。

殷凝沉默了一会儿，伸一只手轻拍柏清背。他每次一换新环境就会样神经质念念叨叨很久。对于柏清来说殷凝是游戏中极少数熟悉人，每次殷凝轻拍他背，他就会变得很多，渐渐平静下来。

“小四，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呢？要是我不小心死在你前，只怕以后就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要变得勇敢一点，如果有人攻击你，你千万要快点逃，而且要多加小心啊……也不知道秦铮现在怎么样了，恐怕已经急疯了吧……我，想他……”屏幕上殷凝用手轻轻抹了一把顺着眼角流下来泪，她声音哽咽，说到后更是字不成句。若不是她努力抑制住情绪，说不定会立马泣不成声。

她自从带着柏清一起游戏以后，唯一倾诉对象就是个孩子了。殷凝知道他不一定会听她说话，如果再不找个人说些什么，她说不定早就疯了。“小四你知道吗，秦铮聪明了，若是有他在，说不定我都能从里逃去。不，还是不要他在吧，至少他不在里，在外肯定是安全……我恨……恨那个把我绑到里人……”

听到里，钱君霆心脏不自觉紧缩，他攥紧了拳头，“那就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