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红珊放出话来，谁给她父母报了仇他就跟谁。可是，花果一个满兵也没杀死，拼了命折了一只眼睛捅死的是什么祖大寿的二儿子，一个汉人。

他妈的，这有什么用？花果已经在心中把这个祖泽溥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一个遍。明清争下，那就是满汉争下，你你一个汉人来打汉人是做什么，这仗你来凑什么热闹？穿得花里胡哨的，还以为是个满洲王爷，结果却是个狗汉奸。如果你们这群汉奸不冲锋陷阵，我杀的就肯定是满兵了。现在好了，全他妈泡汤了。坐山之战我没有参加，顺治那狗皇帝死在了佛寺里，我也没赶上。真是……

再看戚大宝，人家虽然没有杀死大官，可是坐山之战的时候杀了好几个满兵。那个时候，我因为受伤没有能够参加坐山之战，真是一步没赶上，步步赶不上啊！

花果道：“坐山之战我也没参加上，一个满洲人也没杀死，给我英雄勋章又能如何？季姑娘是要我杀满洲人给他父母报仇的。”

乔四看着气鼓鼓的花果叹了一口气道：“兄弟，我听过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啊——他不甜！季姑娘，季姑娘，我听你念叨了一万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依哥哥看，人家怕是喜欢戚队长。要不你再换一个女孩吧。就凭你的战功，江宁、扬州的妹子任你挑。”

“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花果道，“我就要季姑娘。我就不信……我……不如戚大宝！”

虽然嘴上着不信自己不如戚大宝，但是口气却虚弱得很，道最后几个字甚至自己都不想相信自己了。

“哎呀，兄弟啊，拉倒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家季红珊姑娘和戚队长那是生一对，是郎有情妾有意，是郎有才女有貌，是浪也侬妾也侬，是山无棱地合乃敢与君绝。你呢？非要从中间横插一杠子。这不是棒打鸳鸯吗？给人家平白添麻烦。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乔四的话，花果心里很不舒服，啧了啧嘴没有话。

乔四继续苦劝道，“再你你非要打戚队长，就为了一封信。那是季姑娘写给戚队长的，又不是戚队长要写信给她。你你打人戚大宝的道理何在？当兵的打长官就是不对，我都跟着你一起受罚。这要是在满清那边，咱俩都得斩首。这是吴王开恩，让咱俩来这里看犯人，唉……好好的近卫军待不下去……”

“四哥，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已经把你的冤屈报告给军法官了。我一人做事一缺。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复裁的！”

“行了，行了，我不是这个事……”

花果没让乔四完，抢着道：“我听就要打湖广了，我已经上了申请。这一次，我非要捅死个满清王爷不可！”

“兄弟啊，你玩命没用！依我看，到底能不能成，你给季姑娘写一封信，表达一下心意，看看人家干不干。这比你去湖广拼命更有用！”

“我不写！”花果道，“我现在就剩下一只眼睛了，你让我怎么写？”

“你用眼睛写字啊？你不是得用手写吗？再了，一只眼睛也能看见啊。”

花果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又躺了下去，身子转到里面，把脸背对着乔四，轻轻道：“我本就没有戚大宝高，没杀满洲人，又少了一只眼睛。我这个样，我咋写信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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