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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发(2 / 2)

作品:《嫡妻攻略

修杰表哥这番落榜,陈府上下指定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婉晴的身上,这下婉晴可不好受,不过她都是自作自受,也怨不得谁了。

袁妈妈来琴韵轩通知婉晴去悟苍橦之时,婉晴很敏锐地察觉出来一定是有事,否则洛父洛母怎么会派人来通传自己去悟苍橦,她想从袁妈妈嘴里探出一点风声,但是袁妈妈何其老道,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只说主君主母让婉晴前去悟苍橦,婉晴无奈之下只得跟着袁妈妈前往悟苍橦。

刚一进堂屋,婉晴就瞧见洛父洛母正在主位上坐着,瞧见婉晴走了之后向袁妈妈使了眼色,袁妈妈立马领着其他丫鬟们退出悟苍橦堂屋,随后关上门,将堂屋留给剩下的三人。

“跪下!”

自婉晴跨进堂屋门起,洛汉康和洛母双双冷着面孔,此时洛汉康更是一声冷喝,惊得婉晴立即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糠筛,低着头不敢去看父亲和嫡母的表情。

洛汉康瞧着婉晴跪下的身影,踌躇了半晌,语气冰冷,缓缓开口道:“我这里有一封信,信里说你和陈治暗里私相授受,书信传情,传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作何解释。”

婉晴依旧浑身抖如糠筛,并不敢回答洛汉康的问题。

洛母盯着浑身颤抖的婉晴,忍不住冷冷一笑,淡淡道:“是我小瞧你了,我还以为你学好了,如今看来,都是做戏罢了。”

婉晴原本跪着的身体陡然挺直了起来,她依旧跪在地上,但是昂扬着脖颈直视着洛汉康和洛母,直言不讳道:“我和修杰表哥是真心互相喜欢,父亲和大娘子为何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女儿,大娘子当年不也是心仪父亲才会嫁给父亲,怎么如今放在我的身上就不行了?我对修杰表哥也是真心的,当年陈老太爷和陈老夫人可以成全大娘子,为何如今不愿意成全我和修杰表哥。”

洛母脸色骤变了,直接厉声喝道:“你混账,你哪儿胆子随意议论长辈们之间的事,我与你父亲当年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私相授受。可是你呢,一封封的情书送到陈府,害得治儿春闱落榜,害得治儿父母颜面尽失,丝毫没有考虑过陈府和洛府,你哪儿来的脸说你是真心的?你若是对治儿真心,又怎么做出如此没有分寸的事,害得我父亲请出家法,将陈治一顿好打,如今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床。”

婉晴小脸苍白,听到陈治还卧病在床之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但是依旧维持着倔强的神情没有丝毫的退让,咬着牙道:“我没有错,我与表哥情投意合我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错在我是个庶女没有家世,否则今时今日递上来的只会是陈府的婚书,还并非是陈老太爷的一封书信。”

洛母伸手用力一推,将桌案上的茶碗扫落在地上,纤纤玉指直指着婉晴,冷声喝道:“你既然知道你只是个庶女,竟然还如此痴心妄想!可见你是存了心搅得我们两家不得安宁,你固然心仪治儿,但我若是没有猜错,你更看中的难道不还是他是陈家嫡孙的身份,你就是存了心想要恶心我们两家不是吗?亏我和你父亲还在参加春闱的举人中为你找寻家世清白、性格温和之人,想着你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洛家的女儿,总不好轻慢了你,你便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婉晴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口水,面对洛母指控毫无惧色,滴水不漏道:“大娘子千万别这么说我,我虽然是个庶女,但也不是让人随意攀扯的,我到底也是洛家的女儿,怎会故意来恶心咱们两家。”

其实婉晴的心里是真的喜欢陈治,这里面或多或少是因为陈治的身份,若是能嫁入陈家,以她庶女身份也算高嫁了,而且陈治总比汝阳侯年轻许多,若是嫁不进陈家,还能好好恶心洛母一回。

这笔生意无论怎么算,婉晴都不算吃亏,所以她才会一封封情信送到陈治手里,誓要把陈治诱惑得五迷三道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以陈治的才华居然没有考上,若是考上了贡士,借着考上贡士的喜事和陈治对自己的情义,也许嫁进陈府这事就成了。

可惜啊,他居然没能进榜。

如今也不差,瞧见洛母极其败坏的模样,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畅快。

洛汉康在一旁听着两人对峙心中已经来气,而婉晴竟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他气得几乎跳脚,怒极反笑,缓缓道:“自咱们初二拜年回来到今日事发,你买通琴韵轩的小厮杂役两个月之久,他替你在陈府和洛府之间传递书信,那人现在已经被我扣下来,这一切一切都是陈老太爷书信里写得明明白白,他将你所作的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你竟然还敢说你没有错……?孽障,你将为父的脸都丢光了!”

婉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纸,她膝行到洛汉康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女儿求您可怜可怜女儿,我是这家里唯一的庶女,二姐姐和四妹妹是您的女儿,我也是您的女儿呀!您之前偏爱二姐姐就算了,毕竟她亲娘去了少不得要多加疼爱,可是二姐姐出嫁之后,爹你何时曾正眼瞧我的存在,你的眼里只有四妹妹……”

婉晴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软软地坐在地上:“我知道私下和修杰表哥往来书信不对,可是女儿,女儿只是仰慕修杰表哥而已,与修杰表哥除了往来书信,没有任何其他逾越的地方,女儿只是想为自己搏一搏,能够为自己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这些话气得洛母脑仁直发疼,跌坐在身后的圈椅上,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嘴里小声念叨着:“冤孽啊冤孽……”

洛汉康心中已然气绝,又瞧见女儿浑身发抖的模样,心里不知是该骂还是该打,一时迷茫,语气反而沉了下来:“你给我滚,滚回琴韵轩待着,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琴韵轩半步!”

婉晴一边摸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又膝行到洛母面前,拽着洛母的裙摆,哀求道:“大娘子,您是陈府的嫡女,你要是肯帮我去陈府提亲,陈老太爷和陈老夫人肯定会答应的,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呀!婉晴求你了,婉晴只是想与修杰表哥长相厮守,绝无其他想法呀!”

“你居然还敢要我去陈府替你提亲,我看你真是疯了不成!”洛母闻言双目立了起来,继而传出连连冷笑,高声喝道:“袁妈妈。”

洛母声音刚落,屋外袁妈妈便应声走了进来,洛母手指直指到婉晴的脸上,高声怒喝道:“把三姑娘送回琴韵轩禁足,除了每日送饭的丫鬟不准任何人靠近,若是谁敢违背,就把他逐出府去。”

洛母吩咐完这些话甩了云袖头也不回地离开悟苍橦,洛汉康低头瞧了眼女儿,那一瞬间的眼神失望到了极致。

婉晴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了洛府里的人而有情绪波动,可是那一刻,父亲失望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婉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形,像是抵抗不了洛汉康那般失望的眼光。

洛汉康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声,也负手离开了悟苍橦,追上洛母的步伐。

夫妇两相继离开,悟苍橦的堂屋里一片寂静,只有跪在地上的婉晴和她身后站在的袁妈妈在堂屋里,袁妈妈走了上来,低着头没有露出情绪,恭声道:“三姑娘,请吧。”婉晴侧过头看向袁妈妈,想从这婆子滴水不漏的脸上看出丝毫情绪,但是并没有瞧出来。

婉晴妖艳地笑了笑,用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冷眼瞅着袁妈妈,问道:“你现在是在笑我吗?”

“不敢。”

袁妈妈抬起脸,平静地望着婉晴。

婉晴收回了目光,做出一副对袁妈妈的回答不感兴趣的模样,踉跄着身子一步一步离开悟苍橦。

袁妈妈不敢耽误洛母的吩咐,只在身后跟着婉晴直至将她送回琴韵轩,然后一把玄铁大锁,将婉晴锁在了琴韵轩的卧房里,顺便也同看守婆子说了洛母的吩咐,看守婆子不敢有误,都一一记了下来。

洛母自悟苍橦出来之后便回了浣溪院,洛汉康知道妻子此时的心情不好,遂一直跟在妻子身后想要照顾一下她的情绪。洛母直奔卧房而去,洛汉康也跟在后面进了卧房,洛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榻上,洛汉康则端来一个锦杌坐在榻边,踌躇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道:“大娘子消消气,这事所幸没有闹大,现在亡羊补牢还不算晚……”

洛母盯着丈夫洛汉康,眼睛泛红还蕴藏着泪水,高声问道:“亡羊补牢还不算晚?这是有幸被我父亲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书信往来,若是再过了一些时日,他们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是不是那个官人就会明白什么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是不是那个时候瞧着婉晴不得不嫁进我陈家,你才觉得满意?”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

洛汉康立马扬手表示妻子说得都对,伸手想要握住洛母的手,岂料被洛母躲开,洛汉康不屈不挠再度伸手强制性地将洛母的手牵在手里,温声安慰道:“大娘子你说的都对,我的意思是幸好现在这事咱们发现了,陈府那边将治儿幽禁起来,咱们这边将婉晴也幽禁起来,兴许他们俩只是孩子间一时兴起,就这样让他们互不联系,也许过了几天就淡忘了。”

洛母脸色依旧不好,冷冷道:“过几天就忘了?我养了十几年的三丫头,如今我真的瞧不清她的脾性了,但是治儿的脾性我最起码是知道的,与我母亲一样的执拗,当初我嫁给你,我母亲心里憋着口气一直不曾给过我们好脸色看,直到后来才渐渐才缓和了态度,治儿同她一般,怎么可能轻易就淡忘了,若是治儿可以轻易淡忘,父亲就不会写信给我们,父亲是要我们先出手,将婉晴嫁出去,好断了治儿的心思。”

洛汉康垂了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既如此,那就早点给婉晴说门亲事罢,先定亲也可以,这次春闱放榜之后我看中二人,都是有才之士,将来若不出意外也能小有所成,最重要的是他们性格温厚老实,以后也不会薄待了婉晴。”

洛母冷哼一声,小声道:“你到底还是心软,婉晴此般作为,若是放在其他官宦府邸,便是送去尼姑庵或是一根白绫赐死都不为过,你还想着帮她找门好亲事。”

听出来洛母是在奚落,洛汉康表情讪讪的,沉吟道:“到底是父女一场,她总觉得我是没有心疼过她,那我就为她好好挑选门亲事,总不好父女一场,临了还要相互埋怨着。”

洛母轻声道:“咱们这三丫头心比天高,只怕不会看得上这些寒门贡士。”

洛汉康皱着眉头冷声道:“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她还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再说那些人虽然是寒门贡士,但是如今已经入了榜,马上任命的圣旨下来都是朝廷命官,有什么好嫌弃的?”

洛母面色温和下来,淡淡道:“我是害怕她看不上的。自然若是能将她嫁出去,我也希望她尽快嫁出去,我如今算是看出来了,她不是个安稳的人,留在府里只会一直惹出祸事来。”

洛汉康同意洛母所说的话,一锤定音道:“明日起我就开始着手婉晴的婚事,还需要大娘子去准备婉晴的及笄礼,及笄之后,说了婚事,也能够将婉晴拘在家里,磨一磨她的性子。”

洛母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容:“我正想说两个女孩生辰将近,正好及笄礼一起办了。”

洛汉康颔首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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