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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8双喜字(2 / 2)

作品:《濯枝

看着好兄弟手忙脚乱的沈思源:“……”

真踏马白天见鬼了!

徐格倒腾好跟均匀半点不沾边的饺子,压上锅盖。

“有个户外观察的恋爱综艺,下个月乔落就要去,我估计也要去吧,她经纪人说要给我整一个什么爱妻人设,展现一下我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形象。”

沈思源看着他,一声比一声问得更直击心灵:“爱妻人设?就你还要整?怎么整?你踏马就差为乔落失智了吧?”

徐格如遇知音。

手没闲着,紧跟步骤,掀盖子看了看锅里饺子煮沸的情况,合上盖子,徐格长长一叹:“网友要是有你这样雪亮的眼睛就好了。”

沈思源:“……”

“也都是照剧本来的,不可能叫我做满汉全席,包饺子就包吧,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

徐格斜斜往岛台上一靠,腰上系围裙,手里杵着一把木汤勺。

要不是刚刚亲眼目睹那几个大小不一、这修那补、裹得跟包子露馅一样的磕碜饺子下锅,沈思源听这句“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再看徐二少这潇洒姿态,真当他有几分煮夫天赋,很是成竹在胸。

沈思源慢慢收住表情,含蓄地一颔首。

“有自信也是好事。”

之后由排队买红枣糕遇见邓锐,两人在厨房聊起程濯。

最近晚上约不出来了。

旁人都是金屋藏娇,端端矜贵如程公子,这方面倒是朴素不讲究,一栋小破楼就叫他五迷三道。

而被评头论足的程濯本人,正在家具城陪着孟听枝选床。

床没选好,孟听枝先钟情了一盏台灯。

含苞玉兰的造型,天水蓝的灯柱和灯托,描着细致的淡铅纹理,古朴写意,一打开,光透过薄如玉的灯罩散开,像一个发光的月亮。

买完灯再去买床。

孟听枝不似沈思源和徐格他们那样消息灵通,她有大半年没有去过TLu,午夜场DJ撕衣环节取消有一阵子了。

她是最近听周游无意说起来才知道,很惊讶。

这会儿跟程濯确认:“真的取消了吗?”

程濯说取消了。

孟听枝抿唇,嘴角向下,轻叹了一声。

她以前去过TLu不少次,但那个韩国DJ不是每天都表演的,固定周日,偶尔调到周四。

偏巧一次都没有遇上过。

只有第一次跟程濯去TLu,他曾经录过一个九秒的小视频发给她,非现场版。

“还没亲眼看过呢,就没有了,那以后风头过头,还会有吗?”

她看着他,仿佛这事由他做主。

程濯:“你还挺遗憾的?那么想亲眼看?”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气氛到了,露露胸肌腹肌,卖卖男色罢了。

孟听枝收回目光,摇摇头,“也没那么想看。”

程濯没错过她那道从自己身上细细扫过的目光,好笑一声,喊住她。

“孟听枝。”

“嗯?”

“你不想看就不想看,看我干什么?比较什么呢?”

孟听枝没想到会被抓包,搂着自己心爱的那盏小灯,手指摩挲着凸起处,摇摇头,绝不承认,“没比较啊……”

选好床后,继续闲逛。

孟听枝总想着程濯住过来要不要添点什么东西,不然显得他的到来好像不太隆重似的。

她一路嘀咕着,“买点什么呢,买点什么呢。”

程濯下巴一抬,不远处的展厅中央是一张中式的大床,横杆垂帘,铺着蓬厚的大红喜被。

孟听枝:“还买床呀?”

程濯说:“喜字。”

孟听枝不解地抬头瞧他。

程濯看着那张红床,神情淡然,凝去的目光几分空软,说:“买两张红纸,贴个喜字,立马隆重了,不能再隆重了。”

家具城里,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忽然朝一个方向跑去,他们静立在原处,听到嘈乱中有人喊赵姝的名字,粉丝蜂蛹。

那位三金影后保养极好,穿一身驼色丝裙,淡妆也难掩明艳气质,大大方方挥手。

任由四面八方的镜头拍摄,连眨眼频率都不改分毫,从容优雅,只是带着疏疏淡笑劝大家不要打扰公共秩序。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位赵影后。

孟听枝握住程濯的手。

他表情无任何起伏,如见一个寻常至极的陌生人,不会刻意闪避,只是淡漠地掠过一眼,望着孟听枝说:“人好多,先逛另一个区?”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读懂他刚刚看那大红喜字的空软目光。

是一种隐藏极深,无法付诸唇齿的惧怕。

订好的床,当天下午就送上门,几个工人开车运过来,不到半个小时安装好了。

收拾好屋子,孟听枝画画,程濯被方舟拉到隔壁当老师。

人在画板前,有点心不在焉,孟听枝挑起一抹正红,落在画布上,浓郁色调被碾透,拖至渐淡渐无。

晚饭后,程濯用电脑处理了一会儿邮件。

这张桌子也是新的,摆在楼梯边,像在她的个人展厅里,独独为他隔出一处小书房。

回车键已经按下,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

他目光缺乏焦点的走神,直到楼上哗哗的水声停了,孟听枝的声音从湿热的小空间里闷闷传来。

“程濯,我毛巾忘拿啦。”

他应声,上楼。

去阳台收了毛巾,淡粉色,短绒柔软,带着洗剂和阳光曝晒过的味道,还有她使用留存下的气息。

他手指微微用力的攥了一下。

放到鼻尖嗅,很香,香得自然又舒心。

是一种俗世浮生落到实处的味道。

叫人心安。

孟听枝擦干净身子,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从浴室出来,赤脚踩在毯子上,在床边捣鼓她那盏心爱的小灯。

关了所有灯,只开着这一盏。

她蹲在灯前,回身朝阳台的程濯欢快招手,“快过来呀!”

他走近,孟听枝与他一起守在灯前。

像隆冬寒夜里一起烤火的旅人,不问你从哪里来,只问你要到哪里去。

孟听枝隔灯,眼波纯净地看他,“好看吗?”

程濯从灯色上移开眼,再柔的光,久看都有晕感,他初看她有一点朦胧,待看清她眉眼轮廓,温平一笑,出声说:“好看。”

孟听枝将膝盖抵在毯子上,倾身去拉他的手,指骨相交,与他十指相扣。

她刚洗完澡,整个人都是香的,掌心柔润有一点湿度,那张抵着彼此掌心的小纸也跟着软了些。

程濯拿出来。

因为叠了好几下,他小心翼翼地摊开红纸,巴掌大小。

是一个双喜字。

“我下午剪的,送给你。”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红纸喜字的笔画,灯将他低垂的面庞映得格外柔软。

“程濯,我希望你无所畏惧,更希望你时刻开心。”

“如果不能摆脱阴影,我想和你一起站在这灯下,不管身后的影子有多长,我想陪你守着这点光。”

喉咙处的滞涩像一个锈死多年的关节,无人有机会去触及,可这一刻,他愿意袒露给她看,毫无保留,叫她瞧清那些劣迹斑斑。

“孟听枝。”

他低声喊她。

“你不怕遗憾吗?”

孟听枝闭起眼,在这淡薄昏旖的灯下,吻了吻他的眉心。

“我没有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正文就写到文案结束。

关于番外,你们想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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