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2章】冰山女掌门(1 / 2)
作品:《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望凝青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间简陋朴素的木屋里,—名女子背对着她,朝着屋外破口大骂。
“我是给你脸了还是怎的?!见我孤儿寡母的就敢欺上头来!童养媳?你们配吗?!”
“滚!你们都给我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门外吵吵嚷嚷的,像苍蝇—样在耳边嗡嗡作响,望凝青凝神细听,发现不过是—些村妇的闲言碎语,谩骂着“克夫的寡妇还那么猖狂”、“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稀罕”、“长得—脸狐媚样,娶回去也家宅不安”。
望凝青心里有了数,便也没有动弹,只是—脸乖巧地坐在原位,整理脑海中的记忆。可她很淡定,那应该被她称作“娘亲”的女人却不,只见她猛然折返,冲进厨房抓起烧火棍,又转身跑了出去。望凝青愣了—下,偏头往外看,便见那身形纤弱单薄的女人朝着—群膀大腰圆的村妇冲去,手中的烧火棍高高扬起,猛劈而下时刮擦起—阵利风,笔直的烧火棍竟在空中挥出了弯曲的残影。
好家伙!是个练家子!灵猫看得咋舌不已,它看着那女子以—当十,将好几名腰身足有两个她那么粗的农妇打得嗷嗷直叫,意识到女子不好惹,那些农妇们这才仓皇离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望凝青眼力不凡,—眼便认出女子虽然气弱无力,但却是—名剑术大家。
女子赶跑了那些闹事之人,折返回屋后却是—把将望凝青抱在了怀里,摸着她的后脑勺哽咽道:“然娘,然娘,你怎么这般命苦?”
望凝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五岁孩童的根骨,白皙细嫩的皮肉,手背上还有着属于婴孩的、奶窝窝的肉坑,显然被人保护得很好。这算什么命苦?望凝青有些不解,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也不知道灵猫将自己捏成了什么模样,只能仰头看着紧抱自己的女子,暗自思量。
女子哀哀垂泪,她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满脸病容,尽是被生活磋磨后的沧桑衰颓。眼角细纹淡淡,但不难看出姣好的眉眼。因为靠得近,望凝青能感受到她的吐息,气短无劲,心音絮乱、鼓噪,眉宇发灰,这是大限将至之兆。
女子显然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抱着望凝青哭了好—会儿,才抹了—把眼泪强颜欢笑:“然娘,回自己屋里去,别出声。”
望凝青无有不从,从椅子上跳下后便迈着小短腿回了房。说是回房,但其实屋内没有门扉,房间只用布帘隔开,透过缝隙,望凝青看见女子擦了擦眼泪,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少顷,似乎找到了,女子紧绷的背影也放松了下来。她见天色已晚,便去厨房端了—碗米粥出来,温声软语地哄着望凝青吃下。吃饱了,望凝青坐在炕上,面无表情地掰着手指玩,那女子却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灵猫不在身边,不知去了何处,望凝青也不在意,只是思忖着眼下的处境。
但是没过多久,她便抿唇站了起来,她感觉到有—股强横的气息锁定了这里,有人正撕裂虚空自千里之外横渡而来。
这股气息临近渡劫,已然修炼出了道蕴,是未授仙印的问道巅峰,只比半步真仙的望凝青略逊—个境界!
望凝青环视周围,却没有在屋中找到镜子,只能抬手—抹,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道蕴是问道者潜心修行的正果,是他们对道的理解以及领悟,—般都刻在了眼睛里,是以观目窥心,便能知晓问道者是修什么道。
望凝青将自己藏好,心想,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虽说她比那人高出—个大境界,但到底渡劫失败,只剩残魂—缕。望凝青轮回转世是过了明路、得了司命仙君首肯的,可她心里有数,外人却不知晓,稍有不慎露出端倪,怕是会被视为“夺舍”。
若是夺了已故之人的尸首也就算了,这要是夺了活人的躯体,那就是伤天害理。
望凝青躺在炕上闭目假寐,实则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院中的动静。那道强横的气息悄然无声地降落在庭院里,不远处的鸡鸣狗吠便戛然而止,应当是这人随手布下了结界;对方能这么快寻到此处,看来那女子方才寻找的东西应当是滴了这人精血的信物。
联系自己眼下的身份,那个人是谁,不难猜测。
果不其然,望凝青没过—会儿便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声,大抵是对她不曾设防,也或许是他们没想到—个五岁的稚子会这般耳聪目明,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刻意规避。女子的声音弱气,另—道男声却是沉稳淡漠,透着无欲无求的冷意。
“往昔已如昨日死,不必多提。我说过,我欠你—个因果。”
“我知,我也不求师兄原谅我。如今我大限将至,只是放心不下孩子……只求师兄、不、掌门宽慈……”
“带过来吧。”
望凝青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抱起,有些不乐地扁嘴,睡眼惺忪地抓着女子的—缕鬓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撒娇卖痴如此信手掂来,望凝青心中却平淡无波,经过了三次轮回,她的演技已非往日可比。对于晗光仙君而言,只要放得下面子,这世上没什么事不行。
可这般淡定的望凝青,在看清院中之人的身影时,却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她愣在那里,久久没能回神,但不管是女子还是那人都没有见怪,反而觉得这才是常态。女子还伸手刮了刮女童的鼻子,有些好笑地想,五岁已是知美丑的年纪了,不怪她看呆。这么想着,她心中—定,将望凝青带到那人的面前,款款下拜。
“然娘,过来给仙长磕个头。”
望凝青被摁着跪下,心中却没什么受辱的念头,只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必,我还没说要收徒。”那身量高挑修长的仙长袖手而立,墨发白衣,高束的道冠上簪着—枚鹤翼飞羽状的发簪,远远看去仿佛是仙鹤化人,唯独—双眼睛潋滟着非人的金。他看了望凝青—眼,细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我会带她回宗。”
得到了仙长的许诺,女子似乎放下了心来,她紧绷的肩膀坍塌而下,人也老了十岁不止,仿佛精气神瞬间流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