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晋江原创首发(2 / 2)

作品:《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

许长延终于从他那混乱的记忆中找到了汪子真这个名字,虽然与前世不大一样,但汪子真这个人确实存在,且前世与重照毫无瓜葛。

许长延艰难地问道:“他和小侯爷……只是朋友?”

汪子真快要崩溃了,“我只是个穷苦的读书人!爹娘在外地种田,家里还有妻儿!你们到底还要怎么怀疑我?!行吧,那我就随你们的愿,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林飞白忙要上去解释,却被许长延一把拉了回来,眼见着汪子真被气得走远了,九龙卫原地消失。许长延失魂落魄地问道:“重照的孩子……不是他的?”

“啊?”

许长延松开了手,比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还要迷茫混乱,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简直要炸开,他忽然转身走回房间,坐在了床尾。

许长延忽然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孩子多大了?”

林飞白说:“两个月有了。”

两个多月前,正好是静安寺那天。

是他疯魔了,重照位高权重,自己又一身傲骨,除了处处受制于他,没人能逼迫小昭侯做那种事。

许长延闭了闭眼,晕眩似的扶住了床沿。

许长延喃喃道:“男子……即便他体质特殊,几率也是非常低,怎么可能?”明明就静安寺那一次,虽然他做到了最后,但也及时清理了。就是太过激动,没顾得上给重照喝避|孕的药,但……怎么会这么巧?

林飞白震惊了,“许大人,你都不敢肯定吗?算了,我觉得我现在说再多的话你也听不下去,那便罢了,先把这安胎药喂给侯爷喝了。”

许长延接过,他又用喂糖水的法子,一点点把药哺过去。

林飞白背对着他们,听着声音,脸色有点发红。

等喂完了,许长延说:“你们出去吧,我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他醒过来。”

林飞白一怔,忙劝道:“许大人,前三个月不能同房。”

许长延一愣,微微动了怒:“我知道!我就看一会儿,什么都不做!”他有那么禽兽吗?!

林飞白不可置否,任谁看着心上人无力反抗地躺在床上的样子,谁能把持地住?碍于人家官大权势大,弱小无助的林太医缩回脖子,出门的时候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了。

许长延握着重照的手,看着人安静的睡颜,思绪万千。

重照小时候那么娇气怎么也不肯喝中药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安胎药这么苦,这人是怎么一天有一天不间断地喝下去的?

今天若是他就真的赌气决裂了、真的断了,而不是心软了听了易宁的话就冲进宫里,这人打算怎么办?

小刺猬晕倒在地上,一身尖锐的刺都成了摆设,却露出全身上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被人看见了,那是多危险的一件事情啊!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宁可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也要与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心就这么狠呢?

许长延此刻已经被滔天情绪淹没,他重重的呼吸,仿佛被激怒了的压抑而不敢爆发的猛兽,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平复了情绪。

他又非常地克己守礼的,重照没同意,就不掀开被子看一看重照的肚子,即使在静安寺里他已经看过全部。

许长延几乎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不知坐了多久,心绪复杂,再一次把前世过往慢慢地拿出来梳理回忆,以往每想起一次,都仿佛在那迟迟不肯结疤的血肉上撒盐般凌迟一次。可这次却不同了,仿佛被人轻柔地包扎了伤痕,一点都不疼了。

即便这只小刺猬再拿着刺对着他,他也会死死抱住,绝对不再放手了。

许长延抓着重照的手,双目炯炯有神,一点都不困。

外头的夜色已经降临,昭侯府上下挂上了灯笼,房间里昏暗得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许长延仿佛浑然不觉,连房间里的蜡烛都没点上。

重照醒来的时候,险些被床头坐着的黑影给吓死。

一声呼声被他卡在喉咙里,重照险些被自己呛死,他喘了口气,幸亏许长延对他的印象太深,立刻就反应过来。

重照气急败坏压低声音,“咳许尊使你是想吓死本侯吗?!去点根蜡烛。”

许长延一句话都未答,转身点上了蜡烛,屋里变得亮堂了。他又转身去给香炉里加了安息香。

重照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来,又在床尾坐下了,烛光下的许长延眉目俊美,神色温柔似水,重照却觉得对方全身上下都泛着一丝傻气。

许长延又拉起他的手,看着他,忽然有些紧张地问:“去国公府提亲需要多少聘礼?你想要多大的排场,尽管说,我都能满足。”他得提前算一下从属下手里克扣多少俸禄才够得上。

重照:“……”难道自己又重生到哪个奇怪的时间了吗?

重照抽回了手,他撑着手臂起身,他现在精神还不错,可以说是状态良好。就是有点饿,但拳打负心汉绝对没问题。

许长延低头,道歉道得飞快:“对不起。”

重照气笑了,“对不起?你跟谁说对不起?”

许长延一言难尽地说:“我不该让你这么辛苦地一个人怀着孩子,你瞒着我的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不追究,没料到会让你受这么多苦是我的责任。”

重照整个人一怔,他一把把被子拉上来攥紧,他虽然不敢肯定自己能瞒住多久,但没想到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发现的。

马甲掉的猝不及防,还睡过了掉马甲的现场,一醒来还被人缠着问提亲和聘礼!

许长延转身倒了热水,拿了点心,“来,先吃点东西。”

水温正好,重照感觉到热水流入喉咙,忽然想起自己晕过去有人喂自己和很甜的水的场景。

重照把水杯放下,忽然倾身凑到许长延面前,“许尊使,开心吗?怎么脸上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呢?”

许长延目光黏在重照那淡色的唇上,觉得这是一个危险至极的邀请,心魂都被那声音给勾去了。

重照勾唇冷笑道:“许大人,知道我身为男子,却……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很快乐?这是不是很满足你的凌虐欲?比把我关在后院都让你开心?”

许长延回过神,感觉心口有点冰凉,嘶哑着声音说:“你别说了。”

重照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激怒别人,他出身不低,拿着镇国公的名号足以在京城横行霸道,说话随性,此时听的许长延咬紧牙关,恨不得上去堵住这人的嘴。

重照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地吃了,听到许长延说:“那……”

重照抬手按住他的嘴,“你要是再敢提一句提亲,你就给我滚出去。”

“我没要说这个,”许长延温热的呼吸喷在手心,“我想说我要睡在这里。”

重照头皮一炸,“你睡我这儿干嘛?不是,林飞白没警告过你不能同床吗?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许长延刚刚被撩了一下,此刻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人,“林太医说,能同床,但不能做那种事。他还说了,如果你要明天早上舒服点,跟孩子他爹晚上一起睡,就会好了。”

重照:“……”鬼才信嘞!

重照扭头说:“我不要,你去外头睡。”

许长延循循善诱,“你明天早上是不是又要很不舒服?前两日没受够吗?”

重照:“……”

许长延振振有词:“明天你要是又上吐下泻,林太医必定要在你耳边叨叨叨,况且这对孩子也不好。”

重照:“……”

许长延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

“行了。”重照恼羞成怒地说,“我跟你多久了,不知道你这点小心思?用得着废话这么多吗?林飞白虽然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真的承认你是我的谁了,真以为你登堂入室已经可以当正宫娘娘了么?”

许长延沉默了片刻,曾差点连中三元的许尊使莫名觉得正宫娘娘这个词用得不太妥当。

重照问:“我爹呢?皇上没有为难他吧?”

许长延说:“皇上传诏了国公爷,但具体说了什么我没问,但皇上的气是消了,看来此时皇上对国公府还是信任的。”

重照说:“并不会持久,今日是父亲反应得快,才勉强挽回了局面。”

许长延责备地看着他:“你也是胡闹,一声不吭跑过去跪在议政殿前,皇上根本不会看你的面子。你以为你晕倒就能博得他的同情?他当时必定已经动摇了,准备传诏镇国公了。”

重照皱眉说:“难道你让我看着我爹跪在那里然后我当缩头乌龟吗?”

许长延忙摆手,“行行行,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查一查,究竟谁才是幕后黑手。”

许长延都这么说了,重照肯定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当时那可以做证据的书信在自己手上,幕后黑手到底是怎么拿到证据的?

许长延熄了灯,转过身,忽然听到重照的声音从床里头闷闷地传出来。

“许长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恨我们李家?”

许长延顿了顿,“有很多……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

许长延阖上门,站在走廊里,院子里月色满天。昭侯府昔日曾是一名文官的府邸,院子两边种了很多青竹,风吹过的时候,传来沙沙的声音。

从天一阁相遇开始,一切就彻底变了。许长延以为只要自己及时收了手,慢慢来,一步一步来,终究会等到重照回心转意,都会变好。但其实并不是。

有更多的危险在暗中等着他,他不能像前世那般不理不睬不为所动。李家经不起未来皇位更替的风雨飘摇,重照更不可能独善其身,他不得不谋一个太平的将来。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现在还没做到过。能做到这般程度,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义父丞相大人。

……

林飞白有些忐忑不安地在门口踱步了一杯茶水的时间,易宁疑惑道:“林太医,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来吗?小侯爷气色好多了,能吃下不少东西了。”

作为自作主张亲自透露了重照秘密的林飞白有些发怵地摇了摇头,却听到里头重照说:“林太医在外头吧?请进来。”

林飞白深呼一口气,佯装镇定,进门行礼。

重照说:“听说九龙卫有个刑罚,能把人的皮给生剥下来,血淋淋的,感觉很恶心的样子,林太医可曾听说过?”

林飞白弯着腰低着头说:“侯爷恕罪!林某是侯爷朋友之前,还是位医者,对于患者的病情,必须说实话。”

重照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劳心劳力瞒着所有人,结果还是被信任着的朋友给抖了出来,一瞬间他还是很难过很生气的。

林飞白站了起来,真诚地道歉,“是我自作主张。”

重照看着他:“我和许长延之所以合不来,是因为我也不喜欢他这样,自以为自己能把控一切,替身边的人做选择。我知道林兄一片好意,我也是……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没想到会很凶险。”

门口有个人不请自来,登门入室,神态自然,连易宁都拦不住。

许长延在重照对面坐下,“不怪林太医。林太医治病辛苦,先请回吧。”

林飞白如蒙大赦地溜了。

重照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我该去大理寺了。”

许长延说:“去大理寺,杜州能告诉你皇宫里的消息么?”

重照坐回了凳子,“宫里如何了?”

许长延眼中好像有一丝笑意,“皇上派人去了南境。明面上说是派钦差大臣去考察当地民情,实际上暗地里是去查案的。”

重照思考了下,“皇上打算对西南王动手了?也对,他连李家都留不得,自然也容不下一个异姓王。”

许长延看着他,“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重兴这件事,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证据确凿,就算我不在其中捣乱或者踩上一脚,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李重兴仕途已经止步于此,能保住一条命,也算是大幸了。

重照眉眼低垂,许长延以为他只是为他哥伤心,劝慰道:“你别难过,我想想办法,让李重兴能留在京城……”

重照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打算洗白李重兴,只是情绪复杂而已。

许长延说:“不过,镇国公不会这么简单地妥协,我觉得你爹暗中另有布置。”

重照点头:“我隔日回一趟国公府,跟我爹商量一下。”

许长延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重照顶不住这赤|裸|裸的目光,莫名觉得有几分羞耻,忽然想到,如果真如易宁所调查出来的,许长延是惠帝遗腹子是真的,那肚子里的,岂不就是半个皇子?!

许长延没他想那么多,说:“还有件事……暗中递交李重兴勾结西南王证据的人我找到了。”

重照皱眉:“谁?”

作者有话要说:掉包子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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