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2 / 3)

作品:《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

上官察让人上茶,语调淡淡:“教书育人是老夫的本分,也是我喜欢的事。长延没能在官场上有所建树,我也觉得非常可惜。当然,我也知道丞相的深意,如果像我心中所想一般,他能一展宏图,老夫能收他为学生,也是值了。”

德高望重的学问家,哪能比得上史书上响当当的的帝王之师?

重照笑了一下,“我之前在学堂里顽劣调皮,让您在我身上浪费了不少精力,希望您能原谅。”

他微垂了头,再没说话。之前的诸多事情都是年少无知,况且去日已久,说完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前世重照后来就没再见过他的老师,直到后来才明白对方教书育人的苦心,只是他们走完全相反的道路,他说三十六计,老师说四书五经。

幼年的天真叛逆离他已经太过遥远了,隔了两世,重照自己都模糊不清了。差生和好学生有天壤之别,没准上官察已经忘了他做的事。

上官察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那些我是都不计较了,要是一件件数你在我学堂里头犯下的事,我得被气死好几回。你能有现在这地位,做先生的我心里头也很欣慰。回京之后,就像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说起这个……你知道,长延这孩子,性子最倔强执拗。他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回来。他小的时候,丞相严苛,与他并不亲厚,他与我关系倒更近一些。某一天晚上,他问我,喜欢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病。”

重照猛地抬头看他。

上官察摸了摸胡子:“老夫我着实吓了一跳。他那时心慌意乱,我让他镇定,问他是不是男女之情,他说是。他还说你一点都没发觉,他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就此一刀两断不相往来。我当时就觉得你们不能成。”

重照听他说下去,“长延不是个会好好对待感情的人。我看得出来,他鲜少与人交流,对世间的一切都有一种寡淡的疏离,无悲无喜目空一切到极致,跟他的义父有一种惊人的相似。而你虽然重情重义,但决然不是为了旁人的感情停下自己脚步的人。”

他看得一清二楚。四年前重照从军入伍离京,即便许长延表明心迹,也不会拦住他离去的步伐。

坏就坏在许长延本身的性格和身世上,离奇的身世仿佛是火|药的引|信,一点|燃就会使他心底的叛逆不甘,演化成阴鸷和暴虐的不顾一切。

然后是背道而驰,谁也看不见谁的真心,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节点上,一切都错了。

上官察说:“不过现在还是很令人欣慰的,我也不知道其中走了多少曲折的路,你就当最后听我这个老匹夫啰嗦一句。长延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换句话说,将来好聚好散,你可以另外找人过日子,但长延不行。”

他会活不下去。

重照默默接上了这句话。世人都觉得好像是他牺牲得多,出身血脉和身份地位,以至于身孕子嗣,其实许长延给的一点也不少。

重照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不过,”上官察微微咳嗽了一声,“老夫我还是非常欣慰,长延能达成心愿,你也心甘情愿,你们二人也很登对。以后成亲了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

宴席开始后,许长延拉着重照坐在一个角落里头。

重照被他遮掩得严实,旁人伸长了脖子想端着酒杯上去瞧个新鲜,愣是被九龙卫首尊使的冷眼给吓了回去。

许长延正跟重照凑在一起低声说话,不知怎么进来的纪正卿想逗逗魏允河,对方正一脸不爽地喝闷酒,纪正卿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汪子真也来了,做为桌子上唯一的白衣,他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又来了个新客人。

上官察作为寿星坐在里头,外头都是些年轻学子。有个年轻人似乎是喝高了,被人推了一把,举着酒杯身体一歪,撞到了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