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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岁晏劫1(4 / 5)

作品:《黎千寻晏茗未尊师在上

未及晏茗未开口,苏闲自顾抬起手抚上自己额角,身形微晃忽然笑了起来,那个笑声在星空下清寂的夜里显得尤为诡异,像是山鬼嚎哭一般。

“哈哈哈哈,二公子,哈哈哈,二公子又如何,若不是因为你,大公子不会丢下大哥和爹爹不管,不会丢下我不管,斜月台被灭门之后,风月谷,我苏家也险些被灭门!这些你可都知道么?!”

“二公子,从小就是被大公子和宗主捧在手心的宝贝,你都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保护你爱护你,你呢?坐享其成,对血海深仇视若无睹,还跟黎氏的人谈情说爱?大公子曾告诫我,一定不能让你知道,不能让你的双手沾染那些污秽…哈哈哈哈哈……”

“但你还是知道了!”苏闲鬼魅似的身影忽然一转,微仰着头看向晏茗未,眸中光点一闪,又忽然皱着眉闭了闭眼,喃喃道,“你究竟凭什么…”

一个失控发疯满口不知所云的苏闲,即使他出了后院突然恢复正常甚至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晏茗未也不可能放他进自己房间若无其事的继续教黎千寻刻木头了。

毫无意外的,晏宫主一个人回了卧房,进门看到桌边那人专注的侧影不由轻轻握了下拳,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黎千寻突发奇想要拿破木头刻小人?

黎千寻又不傻,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苏闲怕是回不来了。

他转身看着晏宫主,眨眨眼,晏茗未飞快走过来在他身边的位子坐下,伸手接过木刻的东西:“我也会,我来教你。”

“哎呦?”黎千寻挑眉,本来都准备把手里的东西丢下了,顿时又来了兴致,略斜了下身子靠在桌上托着腮笑,“原来我身边就有深藏不露的呀!”

晏宫主抿抿唇,故作正经的把刻刀握正,对着黎千寻划了一半的一条褶子怼了下去。

“……!”晏宫主手指一滑。

“……”黎千寻手肘一歪,一头栽在桌子上,嫌弃吧啦的一把抢过几乎已经被力大无穷的晏宫主一刀给劈断了的可怜小木棍儿,“行了行了,知道你不会这个。”

晏茗未乖乖收了手,捏捏自己闯祸的手指,咬着嘴唇委屈道:“怎么想玩这个了?”

黎千寻把木头和刻刀随手扔在桌子上,直起腰伸手从自己乾坤袋里摸了那颗青色珠子出来,挑眉道:“其实我想刻的是这个,你猜猜我为什么找苏闲?”说完扁扁嘴,自言自语似的加了一句,“不过刻人像这个主意也是我跟一个老朋友学的。”

晏宫主看着手里的青珧天丹,微微皱眉:“你把这个给他看了?”

“嗯,不只看了,还让他看我钓鱼,温晓别苑那一池子红金小鱼,不到半个时辰都快被吓死完了,要说个头小的东西就是不如咱们院儿里的大鱼抗压,黎阡回来看到池子里漂的一个个白肚皮,非要我明天赔他一池子金尾锦鲤。”黎千寻摇着头眉飞色舞啧啧有声,说完抓着晏宫主的手揉了揉,放软了声音又道,“一池子锦鲤你帮我弄,省得他来回嚷嚷。”

晏茗未低垂着眉眼听这人说完,抿起唇角笑:“好。”

黎千寻也笑笑,歪着头瞧一眼对方缓和了不少的脸色,伸手过去在脸颊上轻轻捏一捏:“你呢,跟他摊牌了?”

“…嗯。”

“哎呦。”黎千寻忽然皱眉,拖着凳子往晏茗未身边靠得再近点,伸直胳膊双手抱住那人拍一拍,像哄孩子似的夸张道,“宝贝儿不难过不难过了…”

晏茗未拉过黎千寻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浅淡的眸子里映出桌上跳动的火焰:“阿尘,苏名臣和苏宣死于非命,时间是不是在十九年前四月末?”

大约二十年前前后的清吟,油尽灯枯大限将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能苟延残喘撑到哪一天,根本无暇顾及与七灵无关的门派之事,当年是他忽略了,而且后来遥岚风平浪静便也没有分神重新调查,所以风月谷出事是什么时候他并不能确定。

黎千寻想了想,似乎也有些说不准:“…或许是…”说着他微微一愣,“……十九年前?”

晏茗未点点头:“十九年前四月,我幼时体弱,那年本就病得很重,崧北天气还未转暖,春末又忽降一场冰雨,一场风寒来势汹汹险些送命,谢凝为了救我将夜宴移到我体内,休养的一个月里,兄长为照顾我一直寸步不曾离开。”

黎千寻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苏闲还在记恨你啊…”

被晏宫主逞强失手刻坏的木头人算是折了,断了脖子也没法挽救了,黎千寻干脆把练手用的东西丢在了一边,重新拿过刻刀准备在青珧天丹上直接动手。

晏宫主一惊,伸手去拦:“阿尘!”

黎千寻笑了笑,眼角一挑嘚瑟道:“这种雕虫小技难不成还要学他个千八百年?苏宗主闲时打发时间,本尊上辈子闲的时候更多。”

晏宫主微微愣了一瞬,一时哭笑不得,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演起戏来简直以假乱真毫无破绽。

然而雕刻鳞妖天丹可不比雕一块小破木头,跟煮了吃进肚子里不一样,在尖锐的刻刀之下,天丹不仅质地坚硬无比,刀锋划过时还要先破天丹的固有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