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姜颜离开慈仁宫去找跑没影儿的两个人，建宁玩心重，玄烨现在八岁但已经是皇帝了，身份使然不足以让他继续玩闹太厉害。

皇宫很大，姜颜跟着太监的指引走着，也不着急去找他们，时间长了她找不到，他们自己就会出来。

只是今天他们藏的地方有些不同，姜颜跟着太监来到了宝华殿门前。

宝华殿并不是一座住人的宫殿而是佛堂，毛东珠不信佛她今日来这儿是赴约的。

玄烨登基之后，毛东珠作为顺治皇帝的皇后被封为母后皇太后，生母佟妃为圣母皇太后，只是自从顺治皇帝去世之后佟妃便病倒了。

毛东珠来到佛堂之内，此处只有佟妃一人，身形消瘦衣服都快要撑不起来了，任谁看到她这幅模样都不会想到她只有二十三岁。

“姐姐来了，皇宫当中来到这佛堂之内若不对佛祖叩拜的恐怕也就只有姐姐一人了。”

佟妃声音清丽，但却是十分虚弱的，最后几个字声音若有若无，如果毛东珠没有习武听力出众根本听不到。

“你这又是何苦？先皇已经去了难道你还想跟着去吗？”见她如此，毛东珠升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奈，那个男人从来不曾把她们放在眼中，她们又为什么一定要以他为天？

佟妃淡然一笑，“三从四德，三纲五常，汉人女子从会说话时候便开始学，姐姐在蒙古长大当然无法和我一样。”

毛东珠也是汉人，她知道这些东西，但她不会让这些东西把她自己给桎梏住了，不过佟妃这样她也能够理解，大家闺秀和她流浪着长大的女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佟妃起身，毛东珠见她身形踉跄上前扶住她坐下，然而佟妃下一句话却让她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我知道姐姐手段了得，能够让董鄂妃不知不觉的命丧黄泉，不知姐姐可否助我……助我登上黄泉路……”

这幅残缺不堪的身体，已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想走的痛快一些，可宫中女人自戕乃是大罪，如今只能求助毛东珠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学，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