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深入骨髓的疼痛在身体叫嚣着，而后被占据了整个大脑的恐惧感所掩盖。

他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呼吸，却依旧缓解不了这份痛苦，只能由着它拉自己坠入深渊。

冰凉的液体被浇在脸上划至脖颈引起微微的战栗，杰森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系统唏嘘了一下，

杰森沉默的抹了把脸，起身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少年看起来仅有十五六，黑发顺服的的贴在脑后，略长的发丝让他多出了些说不清的阴郁。

如果不看那双对比同龄人过于复杂的眼睛，整个人甚至见鬼的能看出几分乖巧。

自从他被小丑炸死在那间仓库仓库后，就一直以灵魂的身份在哥谭四处游荡。

直到几天前才突兀的被这个叫做魔法少年养成的系统找上，成为了什么宿主后才有了实体。

许久不看镜子，他倒是没想自己怎么看起来居然这么……乖了？

系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便归于沉默，直到杰森打破了安静：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挑了挑眉将复杂压回眼底，整个人总算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想起自己游荡在哥谭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叫提姆的小子，看在他也算自己半个迷弟的份上，杰森大发善心地没有开嘲讽。

系统很快的接上了话：

何止是不陌生。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某人铁骨铮铮说着“放着好好的富豪不当为什么要当什么超英”，结果转头就打了自己的脸。

最后还给自己配了身番茄炒蛋在纽约飞来飞去，组了一个叫做复仇者联盟的队伍之后也过上了天天赔战损的日子。

红配绿的杰森丝毫没有自觉的嘲笑着别人的配色。

系统交代完任务后顿了顿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放弃了，

拽上外套穿好扣上系统提供的鸭舌帽之后，杰森随口应了一声，迈出门口的同时压低了帽檐。

纽约的天气比之哥谭好了不知道多少，钢筋混凝土之间也没有了那种压抑到让人心悸的意味。

久违的阳光温柔的照在身上，杰森顺着路标找了个公园，绕着公园中心的湖一圈圈走着。

今天没什么风，湖面倒是很平静，潋滟地闪着些破碎的波光，乍一看有些过分的耀眼。

而在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某个嚣张的斯塔克大厦，他抬头的时候还正好看见某个铁罐高调的穿着盔甲飞进了顶层。

杰森面无表情地再次压了一下帽檐，遮住了自己仿佛被刺到的眼睛。

这么一对比仿佛这一湖波光都显得低调了起来。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毕竟眼前最紧迫的是他目前还是黑户一个。

这不难解决，只要有钱就行，黑市里总能买到足够日常使用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他手里没钱。

在杰森不自觉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后，原本有些沉寂的系统突然之间充满了兴奋，

不知道为何，杰森觉得自己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拒绝了系统的提议，就在杰森犹豫于要不要劫富济贫来个黑吃黑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在不远处响起——

“我的包！”

转头看向正向自己这边跑来的男人，肌肉反应先一步于思想伸出手让那个人来了个倒栽葱。

压下继续给那个人几拳的想法，杰森看向因为距离原因比自己慢了几分的另外一个人。

那人眨了眨天蓝色的眼睛，里面盈满了笑意：“干得好，孩子。”

察觉出这人有几分眼熟的杰森顿了顿。

然后他就听见了某个系统语气中控制不住的笑：

不过这段话刚说完，它就轻快的补充了一句：

史蒂夫杰斯，aka美国队长倒是没发觉到身旁的少年出神了一会儿，他看着丢包的女人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拿回包，面目狰狞地男人踹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