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也顾不得哭了，忙伸出是个手指头：“十文钱的。”

黛玉对那随从道：“你去买一百文钱的。”说完又想到什么，黑黝黝的眼珠子转向林如海，嘟了嘟嘴道，“可以吗，爹爹？”

女儿都对自己卖萌了，别说一百文钱的盐，便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要想办法摘下来啊，林如海忙点头道：“自然可以。”一面催那随从速去。

小女孩也是个机灵的，看看黛玉，又看看林如海，眼珠子骨碌碌扫过众人，不仅不哭，还破涕为笑了。

“你快起来吧。”黛玉回以一笑，“地上凉，别让湿气进到肚子里，回头会肚子疼的。”

闻言，小女孩骨碌一下站起来，速度极快，看得陆离暗暗惊奇，如果对方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如果这里不是古代，他都要以为碰见碰瓷儿的了。

黛玉不大相信亲娘会打自己的孩子，再三追问小女孩是否真挨过自己娘亲的打，小女孩说了好几次，她还有点半信半疑，后来小女孩干脆撸起袖子。看到她单薄的棉衣里细小胳膊上好几个红印，黛玉才露出惊掉下巴的表情，不得不相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这简直刷新黛玉的三观，她印象中的母亲形象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行事一向温和有礼，对子女十分慈爱，推而广之，便以为全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真没想到，除了慈爱温和的母亲，这世上还有母亲是另一副凶狠恶毒面孔。

小女孩一副诧异的表情：“天下的娘，不都是这样吗？”

“……怎么会？”黛玉蹙着眉尖，“我的娘很好，从来不会打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