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话还未说完，陆离已吃尽将茶盏放下了。

“你也不嫌腌臜。”黛玉撇着嘴道。

“什么腌臜不腌臜的，你的口水我吃的还少么？”

“胡说什么！”黛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外人都道是多么温文尔雅之人，谁知道私底下竟这么没脸没皮，丫头们还都在呢，这话都说得出口。

丫头们个个低着头，也都红了脸。

陆离摆着手道：“怎么还这么没眼色，以后我回来后，你们就别在屋里呆着看了，当电灯泡还当上瘾了不成？”

众丫头都并非蠢笨之人，虽然电灯泡什么意思她们不知道，但前面几句话还是听懂了的，大爷这是嫌她们在屋里碍眼，妨碍他跟奶娘亲热，于是忙都答应着退下了。

黛玉发挥不懂就问的优良品德，歪着头道：“电灯泡是何物？”

陆离简洁明了说：“是指不知趣的人。”

黛玉道：“我不信，肯定是一个东西。”

陆离：“你为什么觉得是东西呢，为什么不能是人呢？我告诉你，苏州就是官不知趣的人叫电灯泡的，我跟父亲在苏州住了许多年，倒也学了许多苏州的俚语。”

黛玉的表情明显不相信：“我家祖籍便是姑苏，我爹爹幼年也在苏州待过，有时爹爹也会说几句苏州的俚语，但我从来没听爹爹说过电灯泡之语。”

林妹妹太聪明了，用一般唬人的方式根本唬不住，反倒弄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陆离哈哈笑了笑，以严实尴尬。

“不逗你了。我实话告诉你，电灯泡是一种照明的工具，比蜡烛要亮好多好多，而且不怕风吹雨打，也不用火柴点，通上电就亮，一个电灯泡能用好几年。不过有一点我没骗你，电灯泡也确实用来形容一些不识趣的人，尤其指那些碍手碍脚不识趣，不知道把空间留给人家小两口亲热的人，就像刚才你的丫头们那样。”

黛玉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脸上有些薄怒之色：“你又哄我！怎么会有不用火柴点，能用好几年，比蜡烛还亮很多的东西？还有，电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

陆离叹口气，跟一个纯古人解释什么是电，何为电灯泡，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