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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战争与和平

这位传记史学家显然亚历山大的权力化为以下各分力部分:塔列兰、谢多勃良等等。这些分力的总和也就是谢多勃良、塔列兰、斯塔埃尔夫人以及其他诸人的作用,显然不等于整个合力,也就是,并不等于千百万法国人顺从波旁王朝这一现象。因此,要说明这些分力是以何种方式变成千百万人屈服的原因,也就是说,等于一个a的那些分力是怎样得出等于一千个a的合力的,这位史学家又不得不回到他否定的那个力量——权力,并且承认权力是那些力量的合力,也就是说,他不得不承认一种无法解释的影响合力的力量。通史家们就是这样做的。其结果是他们不仅与专题史学家矛盾,而且自相矛盾。

乡下人不懂得下雨的原因,他们说“风吹乌云散”,还是“风吹乌云来”,这要看他们需要雨还是需要晴天而定。世界通史家也是这样,有时候,当他们愿意这样说的时候,当这样说符合他们的理论的时候,他们就说,权力是事件的产物,而当他们需要证实其他论点时,他们就说:“权力造成事件。”

第三类史学家,就是所谓的文化史学家,他们遵循通史家开辟的道路,有时认为作家和女人是造成事件的力量。他们对这种力量的理解截然不同,他们认为所谓的文化、智力活动就是这种力量。

文化史学家完全追随着前辈通史学家走过的道路前进,因为,如果历史事件可以用某些人的相互关系来说明,那么,历史事件为什么不可以用某些人写了某些书来说明?文化史学家从伴随着每个重要现象的大量特征中选出智力活动这一特征,并且声言这一特征就是事件发生的原因。但是,尽管他们竭力证明事件发生的原因在于智力活动,而我们只有作出重大让步,才能承认智力活动与民族运动之间有某种共同之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承认是智力活动指导人们的行动,因为宣扬人人平等的学说,所引起的法国的残酷,宣扬博爱的学说所引起的罪恶的战争和执行死刑,这些现象同这种假定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