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到薛向要求要隐瞒放映消息时，李老汉才言薛向的顽固难缠，又在电话里，力怂恿孙厂长不要答应，还扬言说，大不了不谈了，慌得电话里的孙厂长连连让李老汉稳住，稳住，他马上就过来签订合同。

很显然，孙厂长对这个谈判结果，那是再满意没有了，在他看来，这等于是一毛钱不出，白弄回了一部片（至于票房过千万的事儿，在孙厂长看来，就是李老汉在利用专业知识，欺负生瓜蛋，过千万，做梦呢！）。

如此谈判结果，若还不满意，那就是脑有问题。

挂了电话，李老汉黑着张脸，盯着薛向一字一句道：“但愿你真把钱用在德江老姓身上。”说完，掉头就走了。

薛老看着这变老头，心中也是啼笑皆非。

李老汉方去，戴裕彬上前一步，道：“长，趁着合同没签订之前，我插句嘴，我觉得您刚才跟李主任订的条件，有些吃亏，您可能不了解现在电影放映的现状，去年的《少林寺》的确卖得火爆，可大部分的出息，是在小乡镇上的露天放映上获得的，真正的电影院卖的只是小头，咱们的《世外高人》虽然不凡，但要破千万票房，我认为难还是挺大的，我看咱们抓住一部分是一部分，没必要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别到最后，什么也没吃着，这可就亏大了。”

江方平端起暖水瓶，替薛向续了杯水，说道：“我同意小戴的意见，现在的电影院都冷清得很，毕竟人民群众的荷包还不如何饱满，再好看的电影。卖出几万就顶天了，千万实在是难了。”

薛向挥手拂了拂茶杯上飘浮的轻烟，微笑说：“你们说的有道理。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卖不到一千万。我们即便是分成，又能分多少，方才听李主任说的，他们厂里也不过能分到总票房的一成，我不分种方案，估计也就是分他们所得那一成的一成，撑死了不到二十万块，二十万块自己花销。那真是怎么花都花不完，可要用来办正经事儿，值个甚，所以，这个赌不打不行，咱们也必须一口吃成个胖。”

薛老从不出妄语，往往是谋定而后动，他设计分成方案，乃是想好了前因后果的，这会儿。他跟江，戴二人吐出的不过是一小部分道理，更多的道理。却是捂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