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寻兄(2 / 2)

作品:《今天兄长黑化了吗

皇觉寺的铜人武僧们被困其中,稍微靠近法阵边缘,就被阵法上的紫电电得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谢荀等人站在法阵外围,见到他赶来,谢谨便迎上去问:“寺中其他僧人你们如何处置了?”

王牧之道:“都押到一处看守起来了。

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我们家的双鱼令和你们家的碧桃花令都放出来了?”

谢谨简要地和他说了一番,王牧之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你说那位怀慈大师是萧氏余党,且在秘境内以人血养血蛭,害死了许多人?”

此时周菱已经清醒过来,妙芜扶着她,抓起她的手,将她手腕反过来,给王牧之看她腕上的小血孔。

“是真的。”

王牧之嘶了一声,又问:“我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来帮衬,本已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怎么你们用座法阵就把皇觉寺的铜人解决了?”

“不是说皇觉寺的铜人刀剑不入,刚猛凶悍吗?”

妙芜心道:铜皮铁骨,的确刀剑不入,但正因为铜皮铁骨,所以导电性才越好,紫电威杀在他们身上显现出来的威力才越大。

妙芜懒怠解释这些,只道:“我们先把周菱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入秘境善后……”

话未完,谢荀忽然一闪身挡到她身前,手中飞剑凌空一挥。

铛——

像是斩中了什么,无形的音波旋飞倒转,劈到一株青松上头,那青松吱呀一声,被拦腰斩断。

塔林附近的树林里,十来名身披轻纱,怀抱琵琶的女子款款走出,为首一位正是妙芜一月前在龙门镇上见过,被洛小家主唤作“眉眉”的女子。

那女子的声音清冷冷的,如含冰雪。

“皇觉寺乃皇家御供之地,岂是尔等能够随意放肆的地方?”

王牧之一见到这阵仗,立刻靠过来,对妙芜等人说:“此女乃是洛小家主手下第一打手柳莺,宫家的大琴师,音杀之术与弦杀之术已入化境……”

他话未说话,谢荀将飞剑向空中一抛,一化为十,激射而出。

同时传音给王牧之:“王六,你先送周菱和小毒物出去。”

王牧之奇道:“谁是小毒物?”

谢荀顿了一会,才继续传音道:“谢小九。”

双方人马很快混战在一起,一时间漫天剑光飞蹿,绚丽异常。

王牧之得了谢荀交代,特地抽了几个人,亲身带着,拥护着妙芜和周菱往皇觉寺外走。

妙芜知道自己不善打斗,与其留在此地让谢荀分神照顾她的安危,不如先护送周菱出去。

一行人走到山门边上,妙芜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未及想清这预感到底是什么,身体已经先其一步做出反应。

她并拢二指,猛地朝身前一划,清喝:“道一!”

哗啦——

一线金光拉过,一道数丈高的结界骤然升起,将众人护在其中。

紧接着结界上头接连响起砰砰之声,无形的羽箭射到结界上,撞出金色的涟漪。

佛殿的檐顶上,殷无晦一击未中,立刻转身跃入夜色当中。

妙芜见这人又想放暗箭杀她,气得小心肝都疼。

王牧之见到这结界,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又见到那放暗箭的人,便道:“可恶,竟敢暗箭伤人,看我不把你逮回来……”

妙芜拦住他,摇了摇头:“先下山。”

众人下了山,来到王牧之的私宅,在宅院中等候多日的周县令见到女儿,霎时间老泪纵横。

妙芜帮着将周菱送入房内,见王牧之那边请了大夫来为周菱诊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人一松懈,便觉眼前一黑。

耳边传来的呼唤声渐渐变远。

“阿芜姑娘,阿芜姑娘,你怎么了……”

妙芜的眼睛终于完全闭上,彻底陷入黑沉梦乡。

再醒过来,已是两日之后,皇觉寺的混战已经结束。

这件事闹得非常大,惊动了江南各大仙门世家。

临安的皇觉寺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辨人不明,收容萧氏余党,纵此恶贼残害无辜百姓;王家和谢家的子弟入寺救人,寺中武僧居然妄图杀人灭口。

皇宫大内中连夜派出使者赶来,又请了洛小家主从中斡旋,多方游说,才勉强平息了仙门各家的怒火。

只是那怀慈已死,他为何要在秘境中供养血蛭便成了无底谜案。

妙芜醒来时,谢谨和三娘子正坐在床边陪她。

见她醒了,三娘子忙将她扶起,端来一碗蜜水喂她喝下。

待她喝完,三娘子抽出手帕帮她拭了拭唇角。

“阿芜,你中了猎魂弓一箭,怎么回来也不对人说?

若不是棣华发现你身上的乩草傀儡有损,我们竟不知你在那秘境中受了那样重的伤。”

三娘子说到这里发怒道:“我只恨不能将那姓殷的小贼捉来剥皮抽筋!”

原来是那猎魂弓的留下的后遗症……

难怪会突然昏倒了。

妙芜身体还虚弱着,声音细细小小,然而昏迷两天清醒过来的头一句话就是:“小堂兄呢?”

谢谨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他很快收敛好这异样的情绪:“大闹皇觉寺后,琢玉关在书房里和大伯父大吵了一架,出了门便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这两日也在找他。”

妙芜怔住了:谢荀和谢涟大吵了一架?

她心里一紧,难道谢荀自曝身份了?

但是看谢谨和三娘子的表现,又不像是已经知晓谢荀的半妖身份。

妙芜又留在王牧之的私宅里又休养了一日。

期间她悄悄询问谢谨,家塾可能请假?

眼见着休沐之期已经结束,可谢荀不知所踪,她心中实在是担忧。

谢谨道:“若是师长准许,便可请假。”

回答完后,又有些奇怪,“阿芜,你问这个做什么?”

妙芜含糊其辞,只说自己随便问问。

待得翌日清晨,妙芜想了想,提笔写了封请假条,转托王牧之送到九叔公手上,又给谢谨留了封书信,便趁无人注意之时,悄悄取了匹马遁走。

醒来后她便用“千里眼”窥探了下谢荀的踪迹,待从“千里眼”中看到一片颇具农家气息的小鱼塘时,她心中一定。

她总算知道谢荀去了何处——他去了柳悦容那里。

柳悦容身份特殊,不便暴露在仙门中人眼前,妙芜思来想去,只能孤身一人去寻谢荀。

谁知才上路,妙芜就遇上了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