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怔道：“间谍？那他们选的人该是视死如归才对，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屈服吧？”

“这要分两方面说。”江辅宸在沙上坐了下来，示意他也坐下，“现在这个信息社会，间谍已经不同于过往。以前是极其专业的长期训练，以及不断的思想麻醉来培养，以保证忠诚和高水平。但现在不同了，除了官方仍然保有的传统间谍，像大和会社这样的官方背景公司，还会临时招募相对业余的人员，进行几年的短期培养，甚至根本不培养，直接使用其身份、地位等来进行意义活动。像田中佳子，她刚进会社时确实是个普通的销售员，后来上面的人现她资质很好，才会以重金吸纳她进入。这部分人，由于更大程度上是被利益吸引，加上公司方的死亡威胁，所以忠诚度极易受到影响。对他们，给出一些帮助，有时候比严刑拷打更来得有效。”

李丰还是头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听得兴趣大起，虚心请教道：“那之前那男的那么硬气，会不会是那种‘专业的’呢？”

江辅宸点头道：“这非常有可能，等田中佳子和我们合作后，这些自然会真相大白。”

李丰忽然迟疑起来。

江辅宸微笑道：“有问题就问，能答的我一定答你。”

李丰叹道：“我想问江哥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还有为什么能这么快查到她的信息，但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不该我知道的事。”

江辅宸哑然一笑：“聪明，有些事你只要存疑就行，因为了解真相，可能反而不如不了解得好。”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江辅宸微微一愕。

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电话？

摸出来看时，只见上面写着谭雯馨的名字，他不由再愣，按下了接听键。

她由苏猛陪着去做她的专题，现在苏猛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刚一接通，那头传来谭雯馨恼怒的声音：“江辅宸你这个混蛋！你是故意派人来给我搞破坏是吧！”

江辅宸愕然道：“话说清楚！”

谭雯馨怒气不减：“你派来的那家伙，叫什么苏猛的，搞砸了我的专题！”

江辅宸沉声道：“他人呢？”

谭雯馨怒道：“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江辅宸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那头谭雯馨一呆，不能置信地看了看手机，才确认确实被挂了，顿时怒上加怒。

这家伙！

就在这时，她身后两米外的苏猛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摸出手机接通：“喂？江哥。”

电话另一端，江辅宸问道：“怎么回事？”

“那啥，苏记者在酒吧里被人当小姐了。”苏猛老老实实地道，“江哥你不是让我保护她吗？我就动手了。”

“动手？结果呢？”江辅宸奇道。

“那小子加上两个帮手，被我揍得灰头土脸，跑了。”苏猛没有丝毫隐瞒。

江辅宸恍然大悟。

谭雯馨说她的专题要在红灯区做文章，看样子是真去了。像她那么漂亮，被人当成小姐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事苏猛确实做得对。

但谭雯馨为什么要生气？

就在这时，那端传来谭雯馨的声音：“手机给我！”随即响起手机易手的声音。

江辅宸一呆。

谭雯馨的声音大起来：“江辅宸你要再敢挂我电话我跟你没完！少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我假装小姐去勾引人，好不容易才勾引成功一个，哪知道他竟然动手坏我的好事，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江辅宸失声道：“什么？假扮小姐？！”

我勒个去！这美女记者是哪根筋出问题了，捡这种专题来做！

听筒中传来苏猛嘀咕的声音：“都快被人摸到胸上的还扮，当记者这亏可吃得够大的……”

谭雯馨的声音远离了手机：“你不动手他也不可能摸到我！我干什么的？记者！对这种事我要是没点把握，敢去吗？都不知道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下好了，那家伙一看就是个地痞流氓，以后肯定会找人在那边守我，这个专题没法做了！”

那头苏猛没声儿了。

江辅宸有点哭笑不得，但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过就现在这情况看，苏猛确实有点对不起谭雯馨，看来不补偿是不行了。

“你的人就代表你，你欠我的，说说怎么赔吧！”那头谭雯馨的声音重新大了起来。

“你说。”江辅宸已经有了觉悟。

“挺爽快，这样吧，我的工作被你的人耽搁了，在北都呆的时间肯定要延长，你不准有意见。”谭雯馨的声音里透出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