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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王爷,好巧

这是俣国王宫她的房间。

缓了一会儿,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她立马抬手摸了摸头顶,庆幸发髻也束得好好的。坐起后再检查身上,发现衣衫俱是齐整,无一不妥,这便彻底安了心。

她记得昨夜有刺客埋伏在李元祯的寝殿外,她急于去通知李元祯,结果刺客已抢先一步进到李元祯的榻前。幸好李元祯早有防备,刺客大刀挥落时只扑了个空,而她就藏身在屏风后,暗中看他二人较量。

那刺客不是李元祯的对手,被他一脚踹飞到屏风上,屏风倒塌,她显露出来。

之后的事,她便记不清了。只依稀有些零碎片断于脑中闪现,却又并不连贯。

她隐约感觉自己被那刺客胁迫去了个洞里,而她的身份也有所暴露,故而醒来时才急于检查衣衫和发髻,一切却都是好好的,证明那只是个梦。

那么极有可能在屏风倒塌后,她就不醒人世了。也许是被屏风砸到了脑袋,也许是被刺客所伤,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昏迷过去这么久,居然没有人识破她的身份,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孟婉这厢才清醒,就听有人开门进屋,转头一看是平日偶尔会为自己代班伺候李元祯的那个长随小光。

小光端着一碗药走过来,涩苦之气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蔓过来。

他却眼中满是艳羡的道:“小孟兄弟,你这回救驾有功,以后便成了王爷眼前的红人!这不,王爷特意吩咐我来给你送补药来,这里面可全是好东西,快趁热喝了吧。”

他将药碗递到孟婉手里,孟婉不得不双手接过来。

先是被那苦味儿熏得皱了皱眉,接着孟婉便抓到那话中的重点,疑惑道:“我救驾有功?”

“可不,难不成你这一昏,还失忆了?忘了自己昨夜是如何英勇的挺身而上,钳制住刺客?”说到这儿,小光不禁咂了咂嘴,“虽说那刺客还是打昏你跑了,但你以身为王爷挡住刺客的举动,王爷还是记在心里头了。日后啊,少不了你的好处!”

“啊?”听得半信半疑,迷迷糊糊,可孟婉委实想不出小光哄骗自己的理由来。

那么这是真的?

原来那个危急关头,她真的那么大胆,居然去与刺客缠斗了?

孟婉不自觉便将眉毛拧作一团,皆是内心不敢置信的写照。

捏着鼻子,她终于将一碗补药喝完,空碗交还给小光,顺口问道:“王爷可安好,没有受伤吧?”

“咱们王爷是谁?滇南王,大周的战神!怎会真为这等宵小所伤?”骄傲的说着,小光又带着几分酸劲儿说道:“其实就算没你为王爷挡着,凭那刺客也必不是咱们王爷的对手。”

“哦。”孟婉倒是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心想的确如此,指不定她贸贸然冲上去与刺客纠缠,反倒碍了王爷的手脚。

“那个,我先去给王爷请个安吧。”说着,她便作势要下塌,却被小光拦住。

“哎哟不急不急,王爷这会儿也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那在哪里?”

小光也有些不太清楚,只含糊着道:“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货物到港了,王爷亲自去了港口。”

重要的货物?

孟婉双眼倏忽一亮,能让李元祯亲自跑一趟的“重要货物”,想来只会有那一个!

意识到这点,她不管小光的阻拦,穿上靴子和外衫,便急火火往宫门跑去!

拿着制牌,王宫内孟婉可畅行无阻,加之李元祯今日确实出了宫,故而她道王爷落了重要的随身之物,她得立马给王爷送去,旁人便也不敢拦她,只好放她出了宫门。

乘着王宫的马车,很快孟婉便追到了俣城最大的港口。

追上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日衔山脊之时,金红的斜阳将面朝西海的城门度上了一层沧桑的色泽。

只是每个垛口都残破不堪,投在地上,映出一片嶙峋断续的线条,似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卧在海岸线上。

孟婉乘着马车自破败的城门驶出,将车窗的帘子高高撩起,视线沿着海岸线从北一点点往南寻。

这里才经过战事不久,那晚大周的金甲军便是打此处登陆,攻下了俣国。俣国被大周收服后成为现今的俣城,城内虽已着手清理战争给这座岛屿带来的疤痕,但被炮火反复着重轰炸过的此处,仍是一副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她的目光在那些残破的炮筒和废船间穿梭,终于在触及某处时双眼霍的瞪大,放出两道精光,“停下!快停下!”

马车驻停,她飞快地跳下车去,急不可待地朝着那处跑去!

那处岸边停靠着一艘崭新的小型沙船,虽则孟婉没看清船上有何人,但此处海域暂时处于敏感时期,普通船只很难在此停靠,故而她猜测八成就是蛮人运送太子表哥来俣国的那艘船。

孟婉竭尽全力的一路狂奔,可当她奔至半道时,眼见着那艘船起了锚,缓缓驶出岸。

她急得一边挥手,一边大叫:“等等!等等!”

海上风大,那船一经驶出便似与岸上的一切隔绝一般,孟婉焦切的声音无法传达给上面的人,船继续驶离岸边。

眼见不能将上面的人唤住,孟婉唯有加快脚下步子,三步急作两步向着船大步狂奔。她口中依旧只唤着:“等等我!”而心里却无声的缀了一句:“太子表哥。”

也不知是迎风被海沙吹迷了眼,还是想起一向清高的太子表哥这些日子来可能遭受的苦楚,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撞着风被吹散成细碎的一颗一颗,飞去脸颊两旁。

由于一心全扑在那艘船上,孟婉的眼里心里早已忽略了其它,疾奔在沙地上时不时被乱石磕绊一下,也只是踉跄一下后继续向前跑。直至她忽地感觉到一股极凉的感觉涌上小腿,随之脚下所踩的沙地骤然变软,这才惊觉有什么不对。

她忙不迭低头向下看,原来先前自己在冲动之下,竟直接奔入了海水里!

所幸是浅滩,奔离的不远,尚来得及后悔。她连忙转身要回岸上,此时却觉脚下软沙突然流动,腿未拔起便将她带得一个趔趄,随之身子向一旁歪倒……

眼看人就要栽进水里,孟婉本能的紧闭上双眼,下一刻,却觉腰身一紧,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给箍住,接着便有一个力道带着她腾挪而起,整个人瞬间拔离水面。

这个无比短暂的瞬间,孟婉未敢睁眼,待她感觉脚下落回地面踩实了,才终于睁开双眼……

眼开眼时她人已在船上,双脚踩着甲板稳稳立定,面前不远处是舱室的木门。

尚未醒顿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孟婉,觉得腰间箍着自己的那个力量骤然松开,她身子晃了晃,这才意识到刚刚系在自己腰间的是一条绳索,而那牵制绳索的力量正是自身后而来。

她猛然好似开窍般明白过来,蓦地转身,果然身后咫尺之处玉立着一个峭拔的身姿,而百练索的把头正拎在他手里,漫不经心的一点一点将绳索收起。

“王爷……”

小姑娘微微发颤的细小声量,很快便被迎面扑来的一阵海风打散,她似朵迎风而立的小花儿一般,随风打了个寒颤。

刚刚慌不择路地跑入海中时,她的衣裙沾了水,此刻被海风这么一吹,那寒意便从小腿和脚心迅速蔓延至全身,没有一寸肌肤不浮起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她禁不住双手抱在自己的胳膊上。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

李元祯低垂着黑眸睨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继续揶揄道:“刚刚追上来时可是一副刀山火海都要闯的架势。”

“属下……属下不是怕,属下是冻的。”

才说完,孟婉抬了抬眼,便发现李元祯的面色不怎么好看了。若说先前他揶揄时还透着点玩味态度,此刻却只余一张冰块似的冷脸。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孟婉不自觉的两手捏住身上一片衣角轻绞。心想眼前人毕竟是滇南王,自然是喜欢身边人对他保持敬畏的,而她方才纠正他的话却令他显得有点自作多情,或者自以为是。

正斟酌着这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孟婉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王爷,枫岛离这儿不近,得小半日路程,风大您还是先进舱房来歇息会儿吧?”

出来请李元祯的,正是吴良吴将军,他算是替孟婉解了围,将眼前尴尬局面打断。可先前他一直在舱室内规整收拾,并不知船上来了位“不速之客”,此刻看见正转头看向自己的孟婉,才腿下一顿,愣住。

陆铭紧跟在他之后出来,一抬眼看见孟婉,亦是微微发怔。

“吴将军,陆统领。”孟婉乖巧的向二位大人颔首,行了个简单的军礼。

两位大人没有回应她,心中皆在暗暗纳罕:今早出来时除了他二人,王爷还亲点了十名暗卫一同登船,明明没有这姓孟的小子。

“你小子这是打哪里蹦出来的?”吴将军耐不住好奇,伸手指着孟婉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