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帆是被安妮惠晃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借着照明法术的微光，看到了在自己面前，排成一排的六个脑袋。

“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么？你睡死过去了，整个人呼吸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你的灵能反应，你的身体都有些涣散的倾向。这要是在隙间，基本上意味着出现这种状况的人要死了。”

乐银灵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我很好奇，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整个人都要死了，而且醒过来之后还没有任何好转，还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哎？我要死了么？”

石云帆头疼欲裂，混混沉沉，他的意识只能让他听到面前的人们的说话，却听不懂他的意思。

“与其说你要死了，不如说你在试图和地下城沟通的过程中，出现了些问题”，乐银灵纠正了石云帆的说法，拿出一个异常复杂的符文法球，放在了石云帆的胸膛。那个符文法球出微微黄的光线，让石云帆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灵体稳定系数只有63%，这要是再低3%，你的精神核心就会失去对灵体的约束能力”，乐银灵说到这，看大家一脸迷茫，换了个说法，“用通俗的方法表示，就是你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可是……”石云帆有些不太明白，“我不是在睡觉，并且试图与地下城所对应的阳世沟通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这要问你了，你到底在沟通过程中看到了什么？”好似无所不知的乐银灵同样一脸迷茫，“竟然能让你在隙间的灵体直接被冲击的近乎崩溃？”

石云帆到这个时候才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思维非常僵硬，行动缓慢，反应好像也慢了半拍。他感觉自己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好像停留了一个世纪。

“我……”

石云帆抬起手，模糊的视线中，他的手指正冒着蓝色的烟。那是四肢末端趋于不稳定的灵力结构自我崩溃的表现。

“我……我只看到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我感觉自己好像在黑暗中停留了无数时间……没有时间概念……没有任何感觉……”

石云帆喃喃自语，在他的视线里，自己的手指雾化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