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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红酥投诚(1 / 2)

作品:《暴君之女登基后

雷云哲从御医院里提取药材的事情并不顺利,先一天被药房以所要的药材过多,需要时间清点为由,只给了少许药材,第二天便又得到他要的许多药材都被雪浸作废了的消息。

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默然离开。与女帝禀报时,再不提什么让太皇太后终归是陛下祖母的话了。

延寿宫里,太皇太后从楚时的房里走出来,终于听不到谩骂声后,情极好。

看到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年轻内侍,朝他招了招手。

卓钱立时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身边她扶住,往她身边另一侧看了一眼。

太皇太后示意红酥松手,随后跟着便是。

红酥敛着眉,不满地瞅了卓钱一眼,快速垂眸。

卓钱在她耳边轻声道:“都查清楚了,那些药材是用来治伤寒和外伤的。”

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哀家不曾听说陛下染了伤寒。”

今日早朝见着还是活蹦乱跳惹人嫌。

卓钱道:“许是给旁人用的?”

“谁能一回用得了这么多?”太皇太后嗤笑一声,“就会用些小孩子用的伎俩来对付哀家。真要她支了这么多出去,倒坐实了哀家苛待帝王的话头,如何能行?”

红酥跟着她身后正听着这话,“许是太皇太后多了?陛下善……”

“依你的意思,太皇太后心不善?”

卓钱眼风扫过来,倒叫红酥心头一凉,忙对沉了脸色的太皇太后告罪,“奴婢断无此意。”

卓钱凉凉地呵了一声,“太皇太后在佛堂里念佛六年,这世上,哪里还会比太皇太后心更善的人?她要做的事,自然都是为陛下为大燕好的。陛下年幼无知,容易被佞臣诓骗,淡了祖孙情谊。”

“好了。”太皇太后想到自己那度日如年的六年,所的好心情都不复存在,凉凉地扫了一眼红酥,“哀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大燕的江山,还要靠哀家来撑着呢。”

红酥垂着头连连告罪不敢抬眼。不叫人见着她眼中的担忧。

她明显地感觉到,从佛堂出来之后,太皇太后已经对她越来越不满了。

这么多年了,太皇太后非但没想明白太上皇年为什么会离她越来越远,还变本加厉地总觉得是因着别人害她的缘故,所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般下来,这大燕恐怕会比年更乱了……

她忧忡忡地跪在女帝面前把这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宁静。

司马惊雷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瞅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终是开了口,“红酥嬷嬷,你是太皇太后身边跟的时间最久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为何要背叛她?”

“奴婢……奴婢……”她顿了一顿,“奴婢从来不曾背叛太皇太后。”

“哦?”女帝轻轻着,随意地拢了拢脑后的长发,似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这身红裙似乎深得她心,下了朝便换上了。

此时歪躺在软榻中,长裙广袖铺洒开来,如同从山顶滑落的岩浆,让人热得汗珠直冒。

红酥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这一声轻打了重重地一个巴掌,顾不得去擦拭即将低落的汗,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奴婢可以陛下送消息过来,但求陛下能留太皇太后性命。”

“胡言乱语。”司马惊雷的语气凉了凉,“太皇太后是朕亲祖母,朕如何能要了她的性命?”

与之同时,不由得想到南笙所言。初,太皇太后为了不让不受控制的汐后生下她,竟是想要她扼杀在腹中。

她一直想给太皇太后一个安稳的老年,她的父皇脾性再暴戾,也不曾想过要太皇太后的性命。可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切切实实地想过要她性命……

她垂下眸,藏去眼底的失落,口不对心地道:“这大燕,是太皇太后为武帝挣来的,她在,是万古长存才对,朕不知你到底在担忧什么,还是在为自己背叛主子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红酥道:“陛下,太上皇虽性情暴戾,却也不是生来如此。起初,他对太皇太后的爱重甚过一切。太皇太后心里的确装了整个大燕的江山,她想要大燕好好的,想要陛下都听她的。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大燕,在为陛下。可是她病了。”

她的语气变得难过起来,“年,奴婢还能在她耳边劝她一二,可是现在便连奴婢也劝不动了。”

自从那钱卓出现之后,只要她说的话一点不顺着太皇太后的意,便明显地感觉到钱卓离太皇太后更近,而她离太皇太后更远了。到如今,太皇太后更是一句谏言也听不进去了。

司马惊雷看着她越发复杂的神色,语气淡淡,“你叫朕如何能信你?”

红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知道司马惊雷说出这话,便是松了口许了她的投诚。

投诚自然是要投名状的。

“那两份太上皇的圣旨是假的。”

她抬眼瞅了女帝一眼,又匆匆垂下眸子,发现女帝听到自己的话没有半点迟疑的神色,惊不已,越发觉得女帝不如表面上表现得这般孩子性,恐怕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若是自己再要所隐瞒,怕是适得其反。

快速思量之后,便继续道:“太上皇的字,是太皇太后一手教的,与太皇太后的相似。若太皇太后有意模仿,便能写得谁也分辨不出真伪来。那帝玺和圣旨,却是卓钱偷来的。”

她顿了一下。见女帝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便又继续道:“奴婢也不知那卓钱是何来历,之前伺候太皇太后的内侍病故之后,他便来了,只知道他是梁上君子,一手绝技,便是帝玺也能随意拿来再放回去,不惊动任何人。”

司马惊雷心中疑惑,“据我所知,太皇太后手里的确有一份空白的已经盖过帝玺的圣旨。”

红酥没想到女帝连这事儿都知道,更不敢再瞒,苦笑了一下,“那是太皇太后早年向太上皇要求的。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靠那份圣旨离开佛堂,却没想到那份圣旨的材质是假的。不过几年的时间,便一碰成了齑粉。”

“真正的圣旨便是放个百十年也不会坏。”她努力为太皇太后辩解,“以前,太皇太后的情况也没这般严重,可自发现那圣旨是假的之后,便成日里觉着太上皇连最后一点退路也不她,便想要大权在握,再也没有人……”

她突然顿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口气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可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女帝也已经明白了。

“你在怪太上皇?”

女帝声音平平,红酥却吓得把头压得更低,“奴婢不敢。”

敢不敢都是怪的。至少,延寿宫里那位一定怪得狠了。

几天以前的女帝,还会单纯地相信这些敢不敢的话,现在,不过一置之,不会往里去。

“太上皇脾气暴些,却从不会做这些小手段。这期间,必什么缘故。你可去查过?”

她隐约记得宫中发现过圣旨变齑粉之事,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开始参政,也没有人和她细说那件事。现在仔细回忆,也只隐约地记得她的父皇曾大发雷霆,而后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

“不曾。”红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觉得女帝不若武帝性情凶暴,手段狠辣,性子也着实单纯善良得紧,竟不信武帝能有这样的手段,对于太皇太后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司马惊雷摆摆手让人把她带下去。

原本该趴在床上养伤的“梁北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