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4)

作品:《我,还能抢救一下吗?[穿书]

苏云景刷饭卡打完饭,端着餐盘环顾了一圈食堂。

视线扫到长相瞩目的长发少年,目光一顿,接着就转开了。

坐在傅寒舟对面的唐卫,看见苏云景后,朝他招手。

但对方似乎没看见,找了空座,坐下了。

唐卫纳闷,“这两天闻辞怎么回事?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坐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替母?”

林列难得没吐槽唐卫的土味英语,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傅寒舟。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好像没听见唐卫刚才的话。

林列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微妙。

唐卫跟个二傻子似的,还继续嚷嚷着要把苏云景叫过来。

“好好吃你的饭,行吗!”林列摁住了唐卫,后两个字加重语气。

唐卫get到了林列的暗示,他看了看傅寒舟,又朝苏云景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无声询问林列,他们俩怎么了?

林列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但你少惹傅哥的眼神。

唐卫想起傅寒舟那天在小巷子打架的场景,觉得林列这个提议甚秒。

于是跟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批准了他的意见。

唐卫按捺下八卦之心,老实吃饭,不敢触傅寒舟霉头。

傅寒舟像是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小动作,从头到尾都没个反应。

这两天,苏云景不仅没跟傅寒舟一块吃饭,就连上下学都不坐一辆车了。

从私人小岛回来,俩个人就没说过一句话。

与其说他生傅寒舟的气,倒不如说他震惊傅寒舟这十年的改变。

当年小酷娇顶多用只死老鼠吓唬吓唬他。

但这次事态要严重很多很多。

闻燕来是斐声国际的影后,虽然不是走流量那挂的,但如果传出私生子丑闻,也会在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

好在闻燕来有先见之明,这次参加婚礼的人,都被要求手机关机。

包括工作人员也是,他们沟通都是用对讲机。

因为这个保密措施,这件事才没有立刻传开。

但闻燕来还是让人盯着地涯、花瓣、渣浪这种社交平台防爆。

傅寒舟不想有后妈的心态,苏云景可以理解,却不赞成他用这种办法。

最令苏云景诧异的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居然没有看出傅寒舟对沈年蕴的婚事,怀着这么大的恶意。

也不知道他是这么讨厌他。

苏云景甚至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跟小酷娇建立了初步的友谊。

结果打脸了。

脸肿的都没法看。

-

苏云景跟傅寒舟还是同桌,不过即便坐一块,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

傅寒舟耳机一戴,谁都不爱。

之前苏云景让他少戴耳机,对听力不好,现在回想起来,他一次都没听进他的意见。

苏云景摁了摁眉心,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专心听课。

放学后,苏云景又像昨天一样没跟傅寒舟坐老吴的车回家。

老吴没参加婚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云景不愿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所以给老吴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有点事,让他带傅寒舟先回去。

慢吞吞走出学校,苏云景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那人白衬衫,牛仔裤,五官轮廓深邃,高眉深目像个混血儿。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苏云景,“你就是闻辞?”

苏云景心情很不好,面对这种疑似来挑衅的,口气也不大美丽,“找我干什么?”

许淮压低声音,但话里的恶意怎么也藏不住,“你妈就是个贱-货。”

一股火气直蹿头顶,苏云景反唇以讥,“你爸就是个老色胚。”

上来就骂闻燕来的人,除了许弘文的儿子,苏云景想不出第二个人。

许淮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要不是你妈这个贱人勾引我爸,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小畜生?”

苏云景见他祖安附体,也不想跟他讲什么道理,直接开杠。

“女人被强那是没办法,你爸要是自己没硬,谁还能逼得了他?”

许淮被苏云景的胡搅蛮缠狠狠噎了下,好半天才咬着牙说,“谁知道你妈耍了什么手段?”

苏云景嗤笑,“当年他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得多蠢才能被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耍的团团转?”

“而且你以为你爹什么好东西呢?他这次想认回我,是打着我给他换骨髓的主意。”

“你给我告诉他,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许弘文骨髓癌变,需要换骨髓。

这种时候他找上苏云景,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苏云景的本意是让许弘文想都别想,他是不可能给他换骨髓的。

但这话听到许淮耳朵里,就完全变成另一个意思了。

许弘文现在半截腿都快迈进棺材了,哪凉快哪待着去,不就是让他趁早去死?

许淮眼尾染着戾气,从牙缝里阴鸷地挤出一句,“你再给我说一遍!”

苏云景凉凉一笑,“就这种爹,只有傻逼才上赶着。”

他话音刚落,许淮捏着拳就抡了过来。

苏云景其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很少跟人起争执。

但这两天,因为傅寒舟的事一直憋着口气,许淮真是赶枪口上了。

脸上挨了一拳,苏云景立刻反击了回去。

两个人扭打到了一块。

苏云景不想那么早回家,一直磨蹭到六点四十才走出校门。

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都走了,零星有几个学生从学校出来。

见校门口有人在打架,三五个人停下来看热闹。

好一会儿保安亭的人听到动静,走出俩保安,厉声呵斥。

“你们俩干什么呢?给我住手!”

这声斥责让苏云景快速冷静了下来,他一脚踹开了许淮,拎着单肩包狂奔。

许淮不是南中的学生,他被抓住了不会有什么事。

但要是苏云景被逮了,那就麻烦了。

跑出去很远之后,苏云景才停下来,扶着膝大口喘气。

路过的行人频频朝他看。

紧迫感没了,苏云景才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他抬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刚才打架的时候,许淮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苏云景耳后划出一道一寸长的血口。

殷红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灌了苏云景一脖子血。

苏云景捂着脖子,就近去了一家诊所。

伤口倒是不深,诊所医生也没给他缝针,只是上了点药,就用纱布包起来了。

除了脖子那道小伤口,被许淮扑倒摁在地上时,胳膊肘跟后腰都磨破了皮。

颧骨和眼角也有淤青。

许淮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苏云景把他揍破相了。

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医生给他拿了点消炎药口服。

打完架,苏云景就有点后悔了。

这要怎么回家?

苏云景给闻燕来打了个电话,想看看她在不在家。

从私人小岛回来后,闻燕来找他谈过一次。

闻燕来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沟通,她只是想确定苏云景的态度。

所以那次他们俩没有深谈,闻燕来也没谈当年那段感情。

这通电话打过去,苏云景明显能感觉出闻燕来的局促跟尴尬。

好在闻燕来不在家里。

这两天她很忙,忙着找许弘文算账,忙着压下私生子的传闻,还要处理跟沈年蕴的关系。

其实这些事加起来,都不如闻辞重要。

但在心里越是分量重,她越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一直拖到了今天,还是不敢跟苏云景坦白过去。

知道闻燕来不在家,苏云景也就安心回去了。

幸亏她不在,要不然苏云景真不知道,顶着这一脸伤怎么跟闻燕来解释。

-

回到家时,他们已经吃了晚饭,佣人正在打扫餐厅。

苏云景没打扰任何人,悄然上了楼。

在二楼的走廊,很巧地撞上了从房间出来的傅寒舟。

苏云景半边脸挂了彩,青紫交加。

原本挺括的白衬衫也到处都是褶皱,衣领有大片干涸的血迹。

修长的侧颈被一块方形纱布包裹。

从领口隐约看见,锁骨窝沾了不少血。

傅寒舟的目光顿了顿。

苏云景看见傅寒舟,也没心情打招呼,跟他错身而过,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久没有打架了,全身上下的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苏云景捏了捏眉心,身心俱疲。

现在他跟傅寒舟闹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走向。

哎。

-

傅寒舟晚上总是睡不好,不是做噩梦,就是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幻觉。

这十年来一直如此。

白天人多吵闹的地方,他反而能睡着。

今晚他又做梦了。

梦见他跟苏云景第一次过生日的场景。

梦里他们俩刚吹了生日蜡烛,傅寒舟就莫名其妙被锁进了孤儿院。

隔着一道铁栅栏,傅寒舟喊着苏云景的名字,想让他带他回去一块切蛋糕。

但他喊了很长时间,也没把苏云景喊过来,反而引来了一大群有着丑陋口器的虫子。

傅寒舟从梦里惊醒,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

自从那个女人死后,在哪儿生活对傅寒舟来说其实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