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抖了抖。

贴在玻璃上的手掌，猛地紧握成拳，用力之大，连骨节都泛白。

“姐？”

被窝蠕动起来，一个小脑袋伸出被子，动作小心翼翼，一头剔成青皮的发茬，眉目清秀，脸色不正常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缺少光照，大眼睛忽闪忽闪，见到海拉，跃动着惊喜之色。

欧若拉掀开被子，踉跄着来到镜子前，脚步虚浮无力，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裸露的小臂上满是针孔的疤痕，身材瘦瘦小小，仿佛消瘦得只剩骨架，身高仅仅到海拉的锁骨，欧若拉扑到镜子前，两只手贴着玻璃，一脸开心，“你来看我了。”

海拉急忙伸出手，隔着玻璃，大小两对手掌贴在一起，海拉鼻头一酸，她忍着哽咽，轻声问道：“你最近……好吗？”

“白大褂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上一次打针在十三天之前啦。”欧若拉大眼睛眨啊眨，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海拉勉强笑了笑，目光扫过欧若拉身上的针孔，心脏仿佛被人用刀猛戳，她知道白大褂来抽血的频率为什么越来越低，因为欧若拉恢复得越来越慢了，每一次抽取血液、骨髓，欧若拉都需要更长的时间恢复。

亡者之力异能感应生命力，曾经如太阳般耀眼的欧若拉，如今宛如随时会被狂风吹灭的烛火，生命之火微弱。

她的生命力趋于枯萎。

“姐姐，给我讲故事吧，我要听上次你没说完的那个。”欧若拉抱着膝盖坐下，仰头盯着海拉。

海拉也坐下，靠着玻璃，轻声道：“上次说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