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因睨了谭鸣九一眼，懒多说，进办公室拿了文件又出来，对等外头的袁越说，“了，袁队，走吧。”

他们并肩向局长办公室走去，案子的情况有了关键性的突破，向局长进行报告，走廊里，袁越问霍染因：“案子的进展告诉纪询了有？”

“还。”想告诉也告诉，两人双删了。

“那我待会和他说说。”

“向他报告消息？”霍染因说。

“对。”袁越笑笑，“另一方面也再和他讨论讨论，让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看，还有什么缺漏之处。”

“确实，虽然陆平家唐景龙的DNA比对成功了。”霍染因若有所思，“人有抓到，供有拿到，证据链有吻合，总让人不能完全放心。”

说到里，霍染因脑中突地闪过一道疑问：

虽然纪询不想和袁越交流案件的信息，但如果只是接收案件信息的话，纪询是想到来自他的消息，还是袁越的消息？

……还是袁越的吧。

两人已经到了局长办公室前，霍染因拿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喝着的同时，看了袁越几眼，看袁越有些莫名。

毕竟，暗恋嘛。

其实以纪询那种撩骚能力，努把力，说不定能够直男掰弯，暗恋成真。

*

冬日里，天色暗早，周围已经暗下来，但又有彻底昏暗，整山峦浸一种潮湿阴冷的幽魅之中，那些横生的树木，时隐时的枝杈，就是幽魅的漆黑守卫。

失策了。

纪询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射前路，暗暗地想。

早知道会闹出种情况，怎么也多带点装备，先拿手提照明灯，再背上背包，里头放包驱虫药，驱驱蛇虫鼠蚁；再来一瓶矿泉水，渴了可以喝；再来三包压缩饼干，一餐一包；还有……算了，了，再带点东西都能山上野营一两天了。

他瞟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电量，电量显示20%。

危。

他上山先找奚蕾的墓，奚蕾的墓不难找，刚上山十多分钟他就找到了，剩下一多将近两小时，他就是以奚蕾的墓为圆心，一圈一圈的往外转悠。

假使事情如他想象，假使山上真有东西，那么东西一定埋土里，该处土壤肯定和别处不一样，上面也不会种植植物……

他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找。

不知道终点的寻找会耗费比正常情况下多出几倍的精力，他又走了一段，手机电量直接从20%掉到15%，彻底危机。就他觉今天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的时候，他的鞋子踩到一块空地。

块空地的土壤和别处不太一样。别处更松散，块更板结；别处多少有点杂草枯枝，处一丝杂草都有。还有一点非常奇怪。

纪询蹲下来。

他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地面，拿手指一点点按压土壤，再抬起来时，手指浮着一层油渍。

土地上有油渍，还是成年累月的油渍。

还有——

细细的电筒光照到了更多内容。

还有蜡。香烛滴下的蜡。

他的目光沿着油渍和蜡往上，停更前一点的土地上，接着他找来一块尖锐的石头，始挖土，只是十几下，薄薄的一层土壳挖去后，纪询看到东西了。

一只尖尖的，小小的，如同嫩芽一样伸向天空的……

婴儿的指骨。

他手中的动作停下，他停顿很久，丢石头，用手指去拨剩下的土，土层拨，更多的内容暴露出来，那是圆圆的，小小的，不足成人掌心的骸骨头颅。头颅向下，森白的脸骨泰半还埋土里，只有一点点空洞的眼眶暴露出来，似乎正从土层里，悄悄张望外边的世界。

纪询的手指刚刚抚上颗头颅，一束巨的光突然从后边上纪询的背。

他仓促回头，看村子里的人。

一群男人，提着手电，将漆黑的山照灯火通明，而他们全藏光线之后，青着脸，鬼一样，阴阴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账户里余额不足，开奖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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