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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1 / 2)

作品:《谎言之诚

2月3日,中午11:23分,怡安县。

自案发现场收集的生物物证经胡芫实验检验后,成功提取出DNA。

但这案子发生于1994年,当年作为一个小县城的怡安县,既有应DNA检验设备,办案人员有关DNA破案的认识,所以当年询问走访的嫌疑人员,均有在警局内留下DNA证据。

将DNA联网搜索,有得到匹配结果。

“虽然找到了线索,但案子好像又陷入了僵持。”

胡芫穿着白大褂,站在窗户边,县里的公安局的建筑比较老旧,木制窗框在年复一年的阴雨中腐蚀了,成了一群蚂蚁的家。

蚂蚁在窗框排出一行芝麻洒过的路,一粒不知道是由谁不慎落在这里馒头屑,被它珍而重之顶起来,撑在脑袋,接力般往巢穴搬运。

它搬得不慢,一下子,馒头屑就到了洞口前,在最后一只蚂蚁即将进洞的时候,一根指抵住洞口。

晕头转向的蚂蚁爬她的。

她正观察着这只黑亮的蚂蚁,突然,袁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警局里确实有这些DNA存档。但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找到。”

“哦?”

胡芫回头,饶有兴趣问。她轻轻一甩,指甲的蚂蚁被她甩在地。

*

有了切实的贩卖淫|秽色情图片视频的证据,陈见影立刻被带回警局,随同他一起来到局里的,有他家里的电脑主机,摄影机存储卡等电子存储设备。

这是一场毫无征兆的突袭,陈见影在家里看见警察的时候都蒙了,等他被带到警察局,坐在询问室里,他脚穿着双家居拖鞋,冷得直蜷缩。

再等警方将问他:

“知道自己犯了什事吗?”

“我不知道,我犯什事吧。”陈见影语挺强硬。

“犯什事?”预审嘿嘿冷笑,“再好好回想一下,你平常都拍什摄影作品?都传到哪里去?模特都是谁?”

询问室外头,纪询已经拿到了来自陈见影的全部聊天工具聊天记录。

他翻到属于练盼盼的那一部分,陷入沉思。

“怎了?”霍染因问。

“多少有点奇怪。”纪询,“原本我以为练盼盼认识陈见影是她玩COS之后,但是聊天记录证明不是。”

微博,练盼盼最早发出类似的对COS有意向的微博,是在2015年2月17号;而陈见影和她的微信聊天记录,最早在2015年2月13号。

就是说,两人认识在,练盼盼玩COS在后。

“那……”纪询自言自语,“他到底是怎认识的呢?”

他摸出机,打给贝佳。

昨天门的过程中,他不止吃了贝佳做的小饼干,拿到了贝佳的电话号码,现在正好用。

“贝佳姐,是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是关于盼盼的,想问问你。去年寒假,盼盼是在家里玩是在出门旅游?……哦,她去补习班?一整个寒假都在补习班课是吗?那时候你是车接车送是吗?我知道了,谢谢。”

他挂掉电话。

“车接车送首排除下学路碰见的情况,练盼盼有大块的时呆在补习班,许他是在补习班认识的;同时不能排除练盼盼在中午午休的时候出门买的奶茶吃午餐,碰到了陈见影——这个答案我很好奇,待会询问结束,告诉我一下他到底怎认识。”

他最后一句是对霍染因说的,说完了才发现霍染因正和别人说话。

来找霍染因的是他队里的那位眼镜刑警。

他虽然置身刑侦组,但一电脑技术着实过硬,就陈见影被抓来的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已经将陈见影的电脑数据翻了个底朝天,正一边推着眼镜一边和霍染因汇报:

“霍队,我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七八个类似练盼盼的色情视频。”

“都是练盼盼的?”霍染因微微皱眉。

“不,是不同女孩子的。这些女孩子年纪都很小,看着就和练盼盼差不多大。”眼镜刑警说,“我正在恢复他电脑删除的文件,但目前现在不确定能不能恢复出更多内容出来。”

“这些目前够用了,证据复制一份过来,再确认视频中女孩子的身份。”

霍染因说,打发了眼镜刑警之后,他回头对纪询说:“待会询问记录发给你。”

这是针对刚才纪询要求的答复。虽然正和别人对话,但霍染因并有忽略纪询的声音。

“看总很花时的。”纪询讨价价,拿拇指掐出食指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你看完了告诉我就好。”

霍染因睨了纪询一眼,再说话,算是同意了。

纪询美滋滋,继续翻陈见影的微信记录,翻着翻着,他注意力集中到了对方朋友圈。

“是有点奇怪……”

霍染因百忙之中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又有人来找他汇报工作。自从纪询坐下开始翻看微信记录时候,霍染因的工作就有停过。太多的事情让他忙了,他并有充足的时和空去像纪询一样思考翻阅。

“陈见影的朋友圈里有不少人留言。”

作为摄影师,陈见影的朋友圈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发一套照片。

照片不固定,有COS照,有风景照,有艺术照,当然有许多奢侈品包包首饰化妆品乃至五星级酒店下午茶等照片,全方位营造一种精致生活的感觉。

每次他发朋友圈,都会有不少人同他互动,有些互动的ID都不用再点进去看更多资料,光从字就能辨认出是小女生的ID。

这些都不算出奇。奇怪的是,除了陈见影会回复这些留言以外,练盼盼经常出现,回复互动。

陈见影认识的朋友,练盼盼认识吗?

询问室的询问一刻不停。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强的心素质,能在警方的询问室里侃侃而谈,在预审的步步紧逼之下,陈见影明显地开始慌张和动摇了,有些回答前言不搭后语,预审窥着时差不多了,将存储卡重重拍在桌子!

“不说,是不是要你拍的视频一样样放到你面前,你才肯说实话,你到底祸害了多少女孩子,她的视频卖了多少钱!到现在不肯说实话,有任何悔改之心,你的量刑只会作为典型,从严从重!”

陈见影全身都抖了一下。

他的眼珠慌乱而不知所措的在眼眶里来回冲撞几秒钟,最后凝在对面的警察身。

十八岁的男人,弯下眼角,扯起嘴唇,堆出满脸褶子,讨好又谄媚地冲警察笑:

“警察同志,我说,我说,我有不配合,我真的,有用这些牟利,我和练盼盼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些是我的情趣……今天是我第一次视频传收钱,是我一时糊涂,我愿意缴纳罚款,双倍,倍,五倍,十倍都可以。我真的诚心实意地道歉忏悔。”

“你和练盼盼是男女朋友关系,”预审冷笑,“和别的女孩子是男女朋友?一个四十岁男的,配十个八个十四五岁女朋友?”

“别的不是,别的就是普通的顾客关系,真的,顾客关系,平常帮她p图。那些视频和照片,都是她主动发给我的。”

“主动给你的,”预审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说这话有人信吗?”

“警察同志,你别多心,我一般对这些小姑娘拍艺术照收费很低,一来二去她就觉得我人好,想勾引我搞点暧昧。再说她都是盼盼介绍过来的,是盼盼的同学,我有聊天记录作证。”

陈见影讪讪地笑:

“你说,大家都认识,一个个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发图给你,我能不动心,能不收藏吗?警察同志,大家都是自愿的。盼盼的视频是我不对,是我踏过了错误的界限,我切实深刻地认识错误,一定自我检讨。”

他说完,再度笑笑。

这一次,他笑容狡猾。

“但其他视频,我既有出钱购买,有传播,更有牟利,这不算犯罪吧?”

*

2月3日,下午2:38分,嘉通水务公司。

一通电话打到正在工作的贝佳机,贝佳接起来,是警察局里打来的,让她现在带着女儿到警察局一趟,并说她的丈夫会一起过去。

“现在时,我在班,我女儿在补习班,能晚点过去吗?”

但电话里的警察并不通融,只交代她赶紧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一点礼貌有!

贝佳抿着嘴唇,不悦想。

怎不让那个叫纪询的警察来通知?人家讲话嘴多甜,开口就是姐。

但警察局召唤,她有别的办法,只能收拾东西去向主任请假。主任四十五岁,家里是女孩,孩子和盼盼一样大,听到她进来请假,脸色淡淡,只说了一句:

“又请啊?”

“警察来找,办法。”

“哦,我以为是你女儿那边的事情。”

贝佳赔笑几句,拿到假条,转身出门的刹那挺直脖颈,神色骄傲,如同一只白天鹅。

阴阳怪,得意什,你天天加班倒是顾着工作了,但女儿什时候生病考试考了几分,都不知道吧。

她轻轻哼了一声,去地下车库开车。

她是看不这种只知道工作的“女强人”的,但她看不那些一直围着锅碗瓢盆打转的“家庭主妇”,社会对女人的要求确实很高,但这是有办法的事情。

不能改变,只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