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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1 / 2)

作品:《谎言之诚

纪询在第二天下午时准备上霍染因的门的。

年三十的下午,路上经没有多少人了,绝大多数的店铺都关了门,只剩下些许礼品商店还看着门脸,赚年的最后一茬钱。城市一下子空旷安静了许多,好像伴着暮色,马上就要进入垂垂欲睡的阶段。

这时候上门,总该带点伴手礼。

纪询入一家礼品店,当头的一个货架就摆着各种各样的酒。

他随手拿起瓶粉红色的香槟,正想结账,忽产生了些迟疑。

带酒上门,不有点危险?虽然说大家都男人,哪怕真发生了点什么,也没有人会吃亏,但他在暧昧时期主带酒上门,哪怕没有主观意愿,客观情况下,也显得很迫不及待要借酒乱性似的……

他犹豫得太久了,老板忍不住催促:“要买吗?要打烊了,老婆在家里催了。”

瓜田李下,谨慎为上。

“买。”纪询回过神,放下酒,随手拿了包茶叶,“这个。”

他掏出手机准备付钱,手机叮一,霍染因正好发来消息。

“到哪里了?”

老板眼尖,看见他手机屏幕,善意地笑:“你家里也催了。”

“朋友。”

“哦。”

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的神色满怀不信,大概在想“一年365天,364天都以约的朋友,怎么非要在和家人团聚的大年夜约”?

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纪询拎着茶叶,敲响霍染因家的门。

“你来了?”霍染因了门,装束和平常一样,如果不急着来门,导致指缝间残留着一丁点面粉的痕迹,很难猜到他刚刚正在厨房忙活。

纪询举起茶叶:“新年快乐。”

“还差七个小时才跨年。”霍染因严谨纠正,他接过茶叶,面露迷惑,“为什么带茶叶?”

“本来想带酒的。”纪询嘴巴一秃噜,说漏了,但这无所谓,他若无其事打补丁,“不过没买到合意的,就带茶叶了,晚上吃完饺子再品茶,也个人间乐事。”

“不用担心,家里有酒吧,想喝什么都以调。”霍染因将茶叶收起来。

“呃,这倒不必——”

纪询说着,进了门,发现对于单身居住的人而言,霍染因的家大得怕,三室两卫,看上去足有140平,而且装修高档豪华,别的不说,看霍染因刚才提到的酒吧那塞得满满的酒柜,就见一斑。

但这个屋子人的最鲜明的印象,不它的豪华。

他环顾了一圈,其实就大略扫了一眼,这也经足够了,他看见阳台上一件晾着的衣服都没有,玻璃柜子里都空的,茶几上同样什么也没有,沙发——沙发表面还蒙着层塑料膜,真怕,不会全新的吧?

他转回头,再看向霍染因。

霍染因独立的,屋子也独立的,他或许会在这个奢华空旷的房子里休息,但永远不会在这里驻留。他和屋子,对彼此都绝情的很。

“有个问题。”纪询说。

“什么?”

“差不多上个月月中见面的,到现在算二十来天吧,你有回家睡足一周吗?”

霍染因迟疑了下。

“那就没有。”纪询啧啧有,“租房子的钱什么的就不说了,明明身处资产阶级的天堂,你却愿意抛弃按摩浴缸,放弃快乐酒吧,遗忘两米大床,割舍望月露台,为了人群众不怕苦不怕累,爬得了山挖得了土,得了枪救得了人,就凭着这种金钱至下正义至上的觉悟,警局实在应该你多颁发几个勋章。”

“……你再贫下去,晚上不看春晚光看你了。”霍染因没好气说,“饺子还没包多少,进来一起吧。”

“你厨房里有刀吧?”纪询问。

“当然。”

“刀和,你只能选一个。”纪询坦然自若,“有没它,有它没。”

“……”

霍染因家里的厨房敞式厨房,中间有个岛台。

纪询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他所在的位置,他能很轻易地看见背对着他的霍染因双手撑了撑桌子,光用背影就写出两个“无语”大字来。

接着霍染因始收拾桌面,厨房里所有刀具,包括尖锐物品,都他统一收拾起来,放到了吊顶柜子中去。

“好了。”收拾完了,他回头,“东西都没了,您以移驾了。”

纪询移驾入厨房。

其实厨房里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馅料调好,面皮擀好,剩下的,就把饺子包起来,托盘上确实也有一整盘包好的饺子,一个个规规整整,跟从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纪询觉得它太缺乏灵性了。

手之,他先找工具:“有一次性手套和围裙吗?”

霍染因:“水池旁流台下第二层抽屉里。”

纪询很快找出相应的东西,和袁越买菜送围裙差不多,霍染因的围裙也买烹饪厨具赠送的,这种细小的厨房用品,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男人的购物清单之中。纪询看着深蓝色无花纹的围裙,惯例评议两句:“虽然袁越的粉红色围裙太过出挑让人眼疼,但你这种围裙,寡淡得像水管工人的工服……”

他翻出了两条围裙,回到霍染因身旁的时候说:“你不系上一条?”

“不需要。”霍染因说。

他看上去确实不怎么需要,包饺子总需要面粉,而面粉这种东西,稍不注意,就会洒到到处都。但霍染因的手掌仿佛带有魔力,再细致的粉末,到了他掌心,都规规矩矩,只在他掌心停留,他依然一身干爽。

“都拿出来了,还围上吧。”纪询提议,他经抖了围裙,拿在霍染因身了。

霍染因瞥了一眼自己拿饺子的双手。

纪询闻弦歌而知其雅意,主说:“头低一下,帮你系。”

霍染因垂了头,抬起手,黑发底下,衣领之上,一截天鹅似的脖颈,他系上围裙的时候不免碰到霍染因的腰,对方身材很好,腰却很细,不女性那样柔软的细,而一种劲实,藏着力量的细。

纪询唤醒了记忆,现实叠加着回忆,带来了加倍的刺激,让他几乎觉得自己碰到了一道藤蔓,似乎在多呆两秒钟,这到藤蔓就会顺上他的手掌,将他缠绕。

纪询匆匆系了个结,赶紧将手收回。这时霍染因说:“眼睛上不沾到了什么?”

他抬眼一看,霍染因的眼皮上确实沾了点面粉。能刚才抬手的时候不慎弄到的。

他抽了张纸巾。

隔着纸巾,当纪询手指按上来的时候,霍染因眼珠微微一转。自指缝间,纪询看见霍染因的眼底,隐隐约约闪着碎钻似的光。

小小的插曲之后,两人都若无其事。

至少纪询假装自己若无其事,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他继续包饺子,但纪询包的饺子太灵性了,只包完一个,就霍染因赶出厨房,好在原本就不差多少,没过一会,饺子下了锅。

三次水沸后,纪询先尝一口,热腾腾的饺子带着汁水入口,他赞叹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做饭的天赋。”

接着他发现了沸水里沉浮的一锅饺子中最胖的那一个——他包的。

他将这仅存的珍贵的一粒饺子捞出来,放在霍染因面晃一晃:“包的,敢吃吗?”

霍染因瞧他一眼,倾身,张口咬住,吃下去。

饺子有点烫,在他嘴里从左腮到了右腮,霍染因轻轻呼着气,挑眼看纪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