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距离近了，近到纪询不及错愕就怦然心动，他已经准备好迎接霍染因的亲吻。

然而泪痣在他眼前停下，这最后的一寸距离，同一寸高山，横亘在两人中间。

“以为我要吻？”

霍染因说，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恶劣。

“可惜，没有哦，在只有这个。”

他冲纪询近在一线的嘴唇轻轻吹了口气，而后松开拉着围巾的手，清晨朦胧的雾，轻飘飘走远了。

纪询靠在窗台上，懵了半天，抬手摸了摸似乎还缠绕着热气的嘴角，沉默了。

等到两人都上了车子，车子上了高速，纪询坐在副驾驶座上，越回忆越觉得不对味：“说昨晚没睡好是因为我没主动……昨天晚上也不是我一个人含蓄吧？我怎么记得昨晚和聊天的时候，的视线也没敢落在我身上？”

“工作和私生活分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霍染因神色淡淡，早上时那同昙花一的魅惑，又消失在他用发胶全梳向后的干练发型中了。

纪询信了……信了才怪。

他脸侧一侧，抬起手，肘撑在车门扶手上，望着道路上飞退的绿树。

昨天不越雷池，总是经过认真考量的。

但今天上午的心旌神摇，好像也不作伪。

他这究竟是不是中了霍染因的美人计，神思昏沉了？

“昨晚我真应该向要个晚安吻。”纪询半是懊恼半是试探，“今晚能补上吗？”

“可以试试。”霍染因对这种试探游刃有余，“食色性也，可以理解。”

纪询观察着对方揶揄的表，忽然出声问霍染因：“人节打算怎么过？”

“……没有恋人，过什么人节？”霍染因愣了下，才反问纪询。

“是吗？但我觉得，我们这种表面工作私下暧昧，见缝插针偷着的刺激人，才适合过‘人’节吧？”纪询转过了脸，这回，恶劣的笑容出在他的嘴角了。

*

一路开了漫长的车程到了柳城监狱，监狱里的狱警迎上。

关于办案的思路，在时的路上，霍染因已经跟这里的狱警沟通过了，狱警也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在监狱里的排查工作。

“莫耐在监狱里表一直良好，加上又是犯人里的小组长，和犯人接触得一直不少；但有一个犯人值得注。张信有。”

张信有，年61岁，32岁因故杀人被判无期徒刑，后减刑至20年，52岁出狱，后因抢劫偷窃等原因数度进宫，回回有六次了。

张信有两个多月前，刚刚犯了事回，正和莫耐准备越狱的时间相差仿佛。

“我们问过了，他只说不知道，恐怕们也问不出结果的。”带他们进的狱警摇摇头，不看好霍染因再度询问的结果，但还是给安排了见面的地儿。

张信有坐在玻璃后的椅子上，他有些犯困，眼神散漫没什么焦点。他并不像是一个刺头的模样，相反态发福，倒像个和气生财的小老板。

狱警在旁边照例叮嘱了一些，例配合有加能够记功，可以减刑云云，然后就走了。

“告诉了莫耐什么？”

张信有笑了一声，只是沉默。

“们是朋友吧，我听狱警介绍，莫耐当们的小组长时，会替分担一些劳作。”霍染因翻了翻手上从狱警处拿的资料，“他人不错，偶尔买的零嘴也会分给吃，有回突发心梗，还是莫耐及时发替做的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