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有了下一步的决定,漾漾回到询问室中，告诉魏真珠：

“魏姐，暂时没事了,在这里签个字可以先回家了。”

“我老呢？”魏真珠问,她在档案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流畅大气，看着不太像女的字,倒像……

漾漾多看了两眼。

魏真珠似乎能探知到漾漾的内心，她笑道：“我在家里和我老练的字帖一的，所以我们的笔迹有几分相似。”

漾漾哦了一：“段鸿现在不能回家。”

魏真珠缓缓颔首,她没有急着起来,而说：“高爽死了，吗？她怎么死的？”

“抱歉，案子还没结，这机密，不能告诉。”

“我多嘴了。”魏真珠低着头，“我想没什么新奇的，多半被男人害死的吧。”

她站起身来,在离询问室的最后,对漾漾提了个出人意料的请求。

*

“说,魏真珠想要和我们一起前往卓藏英与高爽的别墅？”纪询诧异问。

“的，”漾漾问,“这符合流程吗？”

“符不符合暂且不说,听的口气,还挺想帮魏真珠达心愿的？”

“没有，……”漾漾有些羞赧，“她这么配合我们,提的好像不什么令人很为难的要求。”

“会同情件好事。看来吸取了奚蕾案的教训。不能不能去，我说了不算。”纪询话锋一转，“说话算话的们的霍队。”

霍染因没有意见：“可以。”

警方这里同意了，然而了家的女总比较麻烦的，魏真珠在去现场之前，还要先回家里，为她的小女儿准备晚饭。

魏真珠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在车子上的时候再道歉，等到下了车，更邀请漾漾与胡芫同她一起上楼。

“家里正好做饭，不嫌弃的话一起上楼吃一顿吧。”

漾漾：“啊，不用，我们警察不能——”

胡芫：“好的，麻烦了。”

漾漾：“？”

“要人趁机跑了，多麻烦。总得有人跟着上去。”胡芫并不忌惮在魏真珠面前直说，“正好晚饭没吃，麻烦了。”

被这揣测了，魏真珠不生气，好脾气地摇摇头：“不麻烦，我们麻烦了警察。”

她带着两位女警往楼上走去，从头到尾，都没往纪询和霍染因的位置看一眼。

纪询下了车，双手抱胸，直到位女士进了楼道，才同霍染因说话：“按照正常情况，哪怕客气，会问我们一吧？”

霍染因漠不关心：“她又不第一次表现出厌男。”

“说得。不上楼正好歇一歇。”纪询，“晚上想吃什么？来个汉堡吧，简单，在这里吃了，省得待会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赶不及来。”

*

人女人进了房子。

门才打，见畅畅蹲坐在玄关处，拿着张识字卡片看着，她没有听见门的音，所以直到魏真珠的影子投在了她手中的识字卡片上，才豁地抬头，跑来抱住妈妈的腿，两只眼睛笑月牙形状。

这真个可爱的小女孩，又有残缺，难怪魏真珠怎么放不下心。

魏真珠弯下腰，抱住女儿，在女儿面前比划手势。她用手语说：今天晚上妈妈带了两位姐姐回来，和畅畅一起吃饭，畅畅向两位姐姐问好。

接着她又对两人说：“警察同志，随便坐，我去煮碗面条，很快的。”

漾漾并不认得手语，但魏真珠比划得简单，她连蒙带猜能猜出一些。

畅畅抱着妈妈，怯怯地望了望漾漾和胡芫，拾起地上的识字卡片，给妈妈看。

魏真珠一看画上的巧克力，明白女儿想要什么，她拍拍女儿的肩膀：“好的，妈妈这拿钱给买。”

她返身去橱柜上拿起一个罐子，罐子旁边还有个本子，她将两东西都拿了下来，接着朝里头看了一眼，又放回去，她踟蹰了下，拍拍女儿的肩膀，比划了一下，再从零食盒里拿出一块袋包饼干，给女儿。

漾漾只看见畅畅脸上的笑容落下来，但很快，小女孩又乖巧地了头，再坐回去，翻着自己的卡片。漾漾看了全程，纳闷道：“这怎么了……”

胡芫翻着茶几上的杂志，语气淡淡：“这都看不懂？女人没有自己的钱，要买什么东西，都需要从家里的储钱罐里拿钱，拿了钱还要记账。今天罐子里可能没钱吧，一时半会没法找她还在警察局的老要，只好委屈女儿，不吃巧克力吃饼干了。”

漾漾一听，有些忍不住，她悄和胡芫说：“帮我看看魏姐，我去和畅畅说会儿话。”

胡芫挑起她一侧的细眉，那眉弓一弓，像主人同意的回答。

漾漾跑到了畅畅身前，她对着不会说话听不见的小女孩发了会儿呆，接着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下这一行字：

“畅畅，刚刚不想吃巧克力，姐姐给买，好不好？”

胡芫依然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但如果凑近来认真观察她，能发现，她其并没有真正在看着手中的杂志，她看着的，厨房里的人。

进了厨房的魏真珠掏出手机，她打了一通电话。

这个时候，这通电话，打给谁？

胡芫哗啦啦翻着杂志，想着。

*

暗夜里，两只汉堡经来到了纪询和霍染因的手机，纪询正要撕外包装，忽然，一条消息进了的手机。

纪询看一眼，说：

“胡芫发来消息，说上头的魏真珠打了通电话。虽然可以去电信局那边查查，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魏真珠社会关系简单，我猜这通电话八打给她的父母。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和自己家人联系联系本能。”

“咦，漾漾发来消息。”纪询又说，看着屏幕，缓缓念出，“让我买个，巧克力？”

旁边的霍染因沉默半晌：“为什么她们都给消息？”

“这还用说吗？”纪询，“当然因为我比亲切比和蔼更比更聪明——”

才说完，一阵风来，的鼻子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