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因颈侧皮肤柔软得像是好的丝缎，像是温柔的梦乡。

纪询难不注意到这种美好的感觉，但透过手指与霍染因的碎发，他的眼睛依然清晰地烙印出魏真珠的面庞。

原来如此——然如此！

纪询装作被不小心撞破的样子，立刻放开霍染因，旋即若无其事的问魏真珠：“你怎么来了？其他警察呢？”

魏真珠顺服地低下脑袋，走出了门里外由光线制造出来的阴影区，轻声说：“我和他说想来看看楼是不是有我在现场看到过的东西。”

“哦？真的是这个理由吗？”

“……抱歉，我撒谎了，我只是想来看看高爽的房间是怎么样的，在家里是怎么生活的。”

“你对感兴趣。”

“毕竟和我老有些关系。”

“你看起来对没什么恶感。”纪询若有所指。

“我为什么要对有恶感？说话，我觉得我老配不。我知道过去是司的高管，来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从司辞职。”魏真珠说，“和我不一样。”

高爽过去是司高管？

纪询有些错愕，全职和花钱大方给人的印象深了，再加之莫耐在中间横插一脚，这种死者过去的背调他没看的那么详细——话说，他疏忽了。

毕竟如是为了生孩子，高爽在司班起码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他不大清楚的事情，魏真珠倒是知道得详。

魏真珠用手轻缓的抚过那些昂贵的木制家具：“意外吗？其我也意外。我一开始只觉得打扮的好看，懂潮流，来我偷偷拿我老的手机和说话，知道那么厉害。这个房子，其也是买的，过去工资高，会赚钱的。你说，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也那么可怜呢？”

停了好久，像呓语一样说：“明明，都是自己的东西，看着却像被施舍的。所有人看见的都只是的丈夫，而不是。就连孩子，虽然亲昵你，但际，也敬畏爸爸。”

“这也是你的杀人动机之一吗？”纪询冷不丁问。

魏真珠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双眸，那里憎恶的火焰看似掩埋了，际仍旧在漆黑的瞳仁里无声无息的燃烧。

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你真恶心，我不想和你说话。”

“啊，别当真。”纪询闲聊似和魏真珠拉家常，“我刚只是拿这位警官当工具人试探你是不是恐同。”

霍染因冷着脸。

纪询继续说：“虽然在一般人眼里，男的出轨对象一是女的，但你丈夫段鸿文际在和卓藏英偷情——或者说，他可能真和高爽有一腿，但同时他和卓藏英也不清不楚。你11号那天目击到了他偷情的现场，一时冲动之下卓藏英杀了。”

魏真珠没有理他，视线也早就挪开了。

纪询只好继续唱他的独角戏：“人难凭空一个谎话说的圆满，人总是下意识的加工自己记忆里的画面，他作为素材，再编成谎话，你和你的丈夫的笔录，都是半真半假。你说的合在一起，就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11号那天，卓藏英和你丈夫吃晚饭回家，门忘了关，你走了进去，看到半躺在沙发的卓藏英正在和你丈夫亲热。愤怒烧灼了你的神经，你拿起铜马击打卓藏英的脑袋，仓促间段鸿文没有从沙发起来，他的双手成了禁锢的笼子，将卓藏英困在其中，让他无法反抗，生命最危机的时刻只能徒劳地在段鸿文的手肘留下划痕。你因此轻而易举的杀死了卓藏英，而段鸿文充当了一个被动的帮凶，他吓蒙了，下意识的擦去了铜马的指纹，和你一起跑了。”

魏真珠的注意力似乎全不在纪询的说辞，的眼珠来回扫着两人，轻蔑嗤笑：“你和他明明早就眉来眼去，现在还掩饰成为了试探我。你觉得段鸿文会和你说自己是gay吗？”

现场一时弥漫出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纪询说的是真话，而站在魏真珠的角度，看到的又何尝不是真相？

真真假假，虚虚，可能就是现吧……

纪询情不自禁用余光瞟了眼霍染因，霍染因倒是好整以暇，抱着双臂看他表演，还特意展示了下胸前的执法记录仪，示意为了办案流程从刚魏真珠进来到现在，都录着呢。

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摸出个执法记录仪来！

一回感觉秀个推理过程跟做贼似的。

纪询掩去自己的尴尬，继续说：“这不是凭空推测，你的证言就有佐证。这天高爽在外出门旅游，你说你丈夫最近都这个点来别墅，高爽不在，只能是见卓藏英。同样的，正因为这层关系见不得光，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丈夫之要买|凶|杀|人。”

“我想，你和你丈夫之间一发生过一段关于犯罪动机的讨论。你知道段鸿文不愿意承认性向，又曾经与高爽有联系，他是明面卓藏英的情敌，是拥有杀死卓藏英最直接犯罪动机的人。你也许还给他看过你跟踪时偷偷拍下的他与高爽的亲密照，铜马的指纹被擦了，剩下的所有一切，让他比真正的凶手你像凶手。他反而被你握住了柄。于是一直被家暴处于下风的你，摇身一变，站在了压制段鸿文的位置，他感到难受，他想报警可是又不确警察眼里结如何，他害怕，又憎恶你，便想要雇凶杀了你。”

纪询拿出那张游乐园的照片，说：“你举报莫耐不是一个偶然。那天段鸿文11点见了诸焕，而就回家了。你丈夫买凶不成被调戏，那个录音都能听出他有气急败坏，娴熟地跟踪着丈夫的你不可能没有发现，可你却一直守在那边。你不是因为诸焕，而是因为莫耐。你看到了他身的黑色羽绒服，认出了那是卓藏英的衣服，你不明白为什么被你杀死的尸体的衣服却到了这个男人的身。”

“接着，你认出他是逃犯，如你所说，是喜欢看警察的号。当然，比你的兴趣爱好合理的，应该是你杀了人下意识的关注警方的警情通知，你想知道卓藏英的死何时会被警方追查。而这要验证非常简单——

“我可以现在就去你的电脑里看看，你是哪一天关注的众号。”

作者有话要说：口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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