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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坦诚心迹(2 / 4)

作品:《江北女匪

静宇轩被他拉扯出院门,奇道:“你为何不进去瞧瞧那丫头?我听她那声音,好像很难受。”

朝阳子憋了半天,这才红着脸说道:“没事,姓封的小子在给她疗伤!”

静宇轩更是奇怪,道:“我怎么听着他动静也不对?”

朝阳子窘得说不出话来,正不知如何糊弄她,抬眼间就瞧见远处匆匆走来一队军士。当首那人黑衣亮甲,身材高大,正是奉命前来急援宜平的青州守将郑纶。朝阳子暗道一声“不好”,想也不想地就拦了上去。

郑纶稍稍有些意外,冷静地看朝阳子一眼:“道长可是有事?”

朝阳子难掩紧张,张了张口,竟是问郑纶道:“郑将军什么时候到的?”

郑纶答道:“刚到。”

朝阳子翻了翻眼睛,又结巴道:“赶路辛苦,怎的,怎的没坐下先歇歇?”

他言行这般古怪,郑纶不禁微微皱眉,可敬他身份,便就答道:“军情紧急,需先向王爷禀报军务。”他说着想越过朝阳子继续前行,不料朝阳子却又闪身拦在了路中央。郑纶心中生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长到底有何事?为何屡屡阻拦郑纶?”

朝阳子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一旁的静宇轩看得不耐,大声说道:“辰年那丫头受伤了,你家王爷正在给她疗伤,没空见你。”

郑纶浓眉一挑,疑惑地看向朝阳子:“谢姑娘受伤了?”

朝阳子老脸羞得黑红,忙把郑纶独自拉到一旁,强自镇定着说道:“没事,只是一些轻伤,正在熟睡。你家王爷担心她,一直在旁边守着。你现在就是寻他去说军情,想他也没心思听,不如先去别处待一会儿,等会儿再来。”

他这边小声说话,不想静宇轩耳力实在太好,把话听得清清楚楚,瞧朝阳子明摆着说瞎话,忍不住走上前来,戳穿他道:“你这黑道士着实奇怪,他们两人气息都乱成那样了,你却偏偏说无事,若他们两人都走火入魔,我倒要瞧你能不能救得回来。”

朝阳子再按捺不住,气得从地上蹦了起来,向静宇轩怒骂道:“你这四六不懂的蠢物,你今儿话怎的这样多?你给我闭嘴!不说话还能把你当成哑巴卖了?”

静宇轩被他骂得一愣,随即就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挥掌便向朝阳子打去,怒道:“黑老道,你敢骂我,我毙了你!”

朝阳子岂会是她的对手,连招都不敢接,忙就施展轻功往外逃去,口中却是不肯示弱,只高声叫道:“我不是怕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飞掠而走,再顾不上郑纶。郑纶感情上便是再迟钝,到了此刻也明白了朝阳子为何拦他。他僵立在那里,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只觉心中愤懑难言,一时竟不知是进是退。

顺平那里听得消息,瘸着腿赶了过来,远远地瞧见郑纶面色,心中便是一惊。他前半夜的时候一直在屋外守着,自是知道了封君扬与辰年之间发生了什么。瞧见郑纶这般模样,顺平忙斥退了旁人,拖着伤腿走上前去,压低声音,语气严厉地与郑纶说道:“你莫要犯糊涂,她本就是王爷的人,和你毫无干系。”

过了好一会儿,郑纶才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神色,淡淡问顺平道:“你的腿怎的伤了?”

顺平仍探究地打量着他的面色,随意答道:“别提了,赶路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了,扭到了筋骨,亏得有神医在这儿,不然就得成个拐子了。”

“那还不下去老实歇着,省得日后再落条瘸腿。”郑纶说道。

顺平笑了一笑,玩笑道:“还得劳驾郑将军扶我回去,咱们兄弟可有些日子没凑到一块儿了,上次形势紧张,只匆匆见了两面,竟也没顾上好好说句话。”

他借着郑纶的扶持慢慢往前走,暗中却给那守在院门处的亲卫做了手势,命其绝不可再放任何人进去。那亲卫瞧了,却是忍不住觉得委屈,心道之前是你说不用拦这神医,咱们这才放那两人进院,眼下倒又都成咱们的不是了。

屋内,此刻也已是云雨停歇。封君扬终得到满足,拥着辰年躺倒在床上,手掌轻抚她微微汗湿的腰,细吻她的发顶。辰年那里困乏未消,又添疲惫,趴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又沉沉睡去。

瞧她睡熟了,封君扬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认命地爬起身来去给她擦身清洗。不过他也是连夜奔驰,疲乏至极,刚才又经了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在床上时还不觉如何,待脚着了地,这才察觉双腿竟是有些发软。

他在床边坐了片刻,这才披衣起身出门。院中一片寂静,并无旁人。封君扬在廊下轻轻拍手,才有亲卫从院门处跑过来,低声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封君扬不见顺平身影,这才记起他伤到了腿,便就问道:“顺平的腿怎样了?可叫朝阳子给他看过了?”

“已是看过,说没有大事,休养几日就行了。”那亲卫恭声答了他这话,又道,“刚才朝阳子道长带着谢姑娘的师父过来了一趟。”

封君扬微微一怔:“什么时候?”

“约莫卯时三刻,两人只刚到院中,就又转身回去了。”

封君扬面上竟是有些尴尬,只“嗯”了一声表示知晓。那亲卫迟疑了一下,又将朝阳子在院外遇见郑纶的事情说了出来。封君扬听完面色微沉,问道:“郑纶现在顺平那里?”

亲卫应道:“是。”

封君扬沉默片刻,吩咐那亲卫派人去他早先的住处,寻两个稳妥的侍女过来伺候,自己则转身又回了房内。床榻上,辰年趴在那里睡得正香甜。他坐在床边,静静看她片刻,忍不住俯身下去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那两个侍女才被带到。封君扬嘱咐她们两个好生照看着辰年,门外又留了亲卫保护,这才往城守府前院而去。宋琰早已等在正厅里,瞧得封君扬进门,上前行了个大礼,请罪道:“末将有错,没能拦下谢寨主,叫她出城冒险,请王爷责罚。”

封君扬叫宋琰起身,淡淡道:“她那个脾气,便是我也拦不住,这不是你的过错。”

封君扬虽这样说,可宋琰心中却仍是有些忐忑。他站起身来,恭谨地将这些时日守宜平城的情况报告与封君扬听。正说着,亲卫在门外禀报郑纶来了。封君扬略略点头,先命宋琰去处理城防之事,这才命人传郑纶进来。

到了此刻,郑纶心绪已是平复,进门与封君扬见过了礼,沉声禀道:“属下带军追击贺泽残军至宛江,遭遇泰兴水军。贺泽被其所救,逃至船上。”

“泰兴水军现在何处?”封君扬问道。

郑纶答道:“泰兴水军救到贺泽之后,沿江退往上游,在距此约五十里的一处江中岛上停驻。属下已命人严密监视。”

封君扬又问:“可知是何人带军前来?”

“应是贺臻堂弟,贺进。”